晁盖并不是天生的好学之人。他学武是因为自己天生神力,很多武学上的道理自然而然就通了,不知不觉就成了一代高手,而这时,习武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爱好,再也放不下了,所以本身武艺更加精益求精。
所以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此理万世不移。
出家崇圣寺后,因大理地近吐蕃,晁盖又接触到了藏经,这对为寻找心灵上的宁静,潜心佛学的他来说,是一个兴趣开发的机会,于是晁盖一头扎进了崇圣寺的三塔藏经阁里去,孜孜不倦,无以自拔。
崇圣寺里的大和尚们吃饱了没事干,又不象其它地方那样养女色以自娱,因此很多人都成了译经的高手,晁盖在这样良好的学习氛围里,他的经文水准日新月异,能说一口流利的吐蕃话已经算不得甚么了,晁盖可以用吐蕃语参加寺里举行的辩经法会,而且颇见锋芒,那才叫有了点儿小小的成就感。
今天,行走在吐蕃境内的晁盖感受到了所在各部落对西门庆的疑虑,他知道,自己可以应该帮兄弟一把了。
吐蕃人笃信佛教,高僧辈出,这一代便有一位鸠摩智大师,其人广译天竺佛家经论为藏文,弘扬佛法,渡人无数,是吐蕃人心目中圣贤一般的存在。
这位鸠摩智大师避地而居,不问俗事,只是潜心佛经译著。这一日却听随身的小喇嘛来报:“门外有一僧,生得相貌凶恶,自称大理崇圣寺本识,特来求见。”
鸠摩智停下了手中的译经工作,奇道:“大理崇圣寺本识?我与此人素不相识,他来见我怎的?我多少经文未译,时间宝贵,哪里有闲空支吾闲人?也罢!我书一偈与他,令其知难而退便是!”
说着,鸠摩智大笔一挥,用藏文写了一段佛经的问难偈文,让小喇嘛递出去,然后自己又埋首译经。谁知过不得半晌,小喇嘛又急匆匆地回来了,二话不说先奉上原先那张偈文:“师傅请看!”
鸠摩智接手一看,却见上面墨迹淋漓,亦用藏文写着一段回语,虽然笔迹丑拙,但见解独到,足解人之茅塞。鸠摩智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起身道:“那位本识大师何在?”
小喇嘛道:“便在屋前立候。”
鸠摩智“哎呀”一声:“却是我怠慢高贤了!”说着顾不得及履,急匆匆扑出屋外,向晁盖合什为礼:“不知师兄大德光降,却是小僧之过也!”
晁盖急忙还礼,二人入禅堂落座,言语数交,各逞机辩,几个回合下来,二人均是暗暗佩服对方学识了得。只是鸠摩智底蕴深厚,晁盖到底还是初学者,眼看三板斧将要使尽,万幸那个小喇嘛送上茶来,得了缓冲的机会。二僧一笑,各合什一礼,就此住口。
鸠摩智举杯奉客,歉然道:“茶薄无以待大德,望师兄谅之!”
晁盖举杯就口一品,果然茶味甚薄,不由得心中就是灵机一动,笑道:“佛门下弟子,四大皆空,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有白水一盏,便足所愿,得茶水一杯,已是太奢了——贫僧何敢怨之?”
鸠摩智庄容道:“师兄教训得是,是小僧着相了!”
晁盖连忙道:“大师过谦了!我辈佛门弟子,只以弘扬佛法,普度世人为务,口舌之享,并无计较之心。只不过——唉!”说着一声长叹。
鸠摩智奇道:“师兄之叹,所为何来?”
晁盖便道:“只叹吐蕃如今势衰,民生凋敝,连大师这等高僧,亦只能喝这等薄茶,那些普通帐民又待如何?一念至此,不由人不废然长叹!”
吐蕃人以肉、青稞等物为食,其肉食非茶不消,青稞之热。非茶不解,所以吐蔷人无论责贱,饮食皆以茶为主。“不可一日无茶以生”,在中原是文人名士的风雅,在吐蕃却是上到豪酋、下到帐民日不可缺的必需品。
只是自吐蕃衰微之后,国破人贱,茶叶的来源渠道不畅,茶马交易中吃尽苦头,以次充好,强买强卖的现象屡有发生,吐蕃部族首领喝的茶都尽是下品,普通帐民能弄来些茶渣茶末,已经算不错的了。
晁盖这一叹,正叹到了吐蕃人的苦处。旁边侍奉的小喇嘛听着,早已滴下泪来,鸠摩智亦是耸然动容,良久方叹道:“国之立,国之覆,俱为空幻。只是风云变幻之间,可怜了随波逐流的那些苍生百姓。”
晁盖便下说辞道:“众生皆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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