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山前八州,地处雄要,北依山险,南压华夏,如同稳坐大堂之上,俯视庭宇一般。但凡辽兵南下,一马平野尽利胡骑驰骋,我汉家无险可守,着实狼狈。今日若能与金国联手,趁虚而入,光复燕云,此雄城在手时,长城万里复为**矣!那时兵临漠上,北方胡族势不能越阴山半步,不动干戈,武威亦足振于天下!”
卢俊义和梁中书之言,一个从商业角度入手,一个从军事角度入手,互为表里,只听得众人连连点头,均觉得若能联金破辽,光复燕云,不但有荣名,而且更得实利!既然如此,不取而何?
西门庆点点头,笑道:“投入小于产出,这买卖做得上算——还有哪位代表欲抒己见?”
座中站起了小旋风柴进。他是周世宗柴荣的子孙,后周广顺三年,显德六年,柴荣都曾兴师北伐契丹,欲收复燕云故地,可惜总是功败垂成,令人扼腕。今日有了好机会,柴进心中亦想弥补祖先未成之遗憾,于是起身道:“元首大人,我新国初立,虽然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但故宋犹有贪官污吏、悍将枭卒,四散作乱。北方略少,南方犹多,有石宝将军挥兵讨伐,大劳心力,难于安席。若能联金灭辽,收复燕云,此功一出,天下人心必当景从,那些叛军不战而降可以预料矣!俗话说得好,天与不取,反受其殃,此中得失,望元首察之!”
西门庆又点了点头:“嗯!若收复了燕云十六州,对民心大有好处,这其中的益处大得难以计量啊!——众位将军心意如何?”
众将早已商讨过多次了,这时便由呼延灼起身道:“元帅,对契丹作战,多需战马,若是平时,良马难求,但自元帅和好于吐蕃后,茶马交易盛行,军中得了大批良马,轻骑重骑,均成规模,对上契丹时,正好让他们见识一番我新国的气象!”
上议院吐蕃的那位老酋长站起身来,用并不流利的汉语表态道,托新国的福,吐蕃茶马交易得利甚多,蕃民皆感恩,若中华联邦有战斗,助马助人,都是西门庆尊者一句话的事儿!
西门庆笑道:“既如此说,契丹可伐?”
秦明奋然道:“纵以我新国之力,亦足以与契丹一战,再得金国游击于契丹北方,我军更多胜算!”
林冲、关胜、董平等人一齐拱手:“便请元帅下令!”
一时间,议事厅中呼喝声又吵成了一片,众人乱纷纷都叫:“重收故土!再整河山!”
西门庆连连敲击,震耳欲聋的槌击声将一片喧哗重新压下,然后向明教那边道:“阚左使静以待哗,必然有以教我。”
阚悦微微一笑,尚未答话,旁边阚万林早按捺不住,涌身跳出,大叫道:“依我说,这契丹且伐不得!”
一石激起千层浪,议事厅中众人大哗起来。有的便叫嚷:“如何伐不得?”有人便冷笑:“若是赴水使船,咱们不如江南人,甘拜下风;可这跃马伐辽的差事,还是俺们北边人来得靠谱些!”更有那性子急暴者,仗着平时跟阚万林关系铁,指了出头呆鸟大骂:“北风!你这红脸奸臣!吃里爬外的汉奸!”
阚万林一急之下,脸膛更加红了,大叫道:“卧槽!老子什么时候被汉奸了?”
西门庆抡木榔头猛砸,砸得木头台座无声大骂木榔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才把厅中一片乌烟瘴气镇压下来。
冷哼了一声,西门庆这才道:“议会议会,本来就是集思广议,正说反说,互相印证之场所,什么时候变成一言堂啦?一闻异见,不由分说便抬出地域之见,给人乱扣帽子,这是倒台的前兆!海纳百川,方能有容乃大,同流合污,最多也不过是一汪死臭死臭的浊水罢了!新国如果没有大海般的胸怀,只有臭水沟般的气量,还想要做前无古人的事业?都滚回家喝你妈的豆儿稀粥去吧!”
这一番暴风骤雨般的大骂,把厅中众人都骂得缩了脖子低了头,再不敢作声。西门庆平时喜笑对人,罕有动怒,旁人纵有不敬之处,往往也只是一笑置之,今天却突然爆粗口发火,众人虽多骁勇悍恶之辈,此时也无不胆战神摇,心中栗六。
骂得鸦雀无声后,西门庆这才向阚万林道:“北风兄弟,你不必计较太多,有时被汉奸也是一种荣耀——你倒是说说,那辽国为何伐不得?”
阚万林向众人抱拳拱手,说出一番道理来。这正是:
莫道军争为善策,须知静守亦良谋。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