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开,莫不已经解开了两难之局?若真如此,可喜可贺之余,可否将破局之法赐教于小将?”
西门庆举杯悠然道:“难为余睹将军还记得!不错,两难之局确有解释之法,正如今日三伐之议之外另有曲径通幽一样,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只可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听西门庆说得如此朦胧,耶律余睹茫然之余,好奇心亦大盛,毕竟这关系到他故国之危亡,由不得他矜持。呆了一呆,终于拱手道:“请元首大人不吝赐教!”
西门庆叹了口气,也把酒杯放下,看着耶律余睹的眼睛正色道:“余睹将军,国与国之间,只有勾心斗角的利益,没有额外的温情,这话对吗?”
耶律余睹愣了一愣,亦点头叹道:“正是如此!”
西门庆道:“虽然正是如此,但我很讨厌这种感觉,我宁愿努力做一些改变,来改善这种认知——我这么说,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耶律余睹又被绕晕了。莫测高深故弄玄虚永远是上位者的拿手好戏,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玩弄这种手段,而你身在他们的局中,不管多么枯燥乏味都得陪他们玩儿,甚至连抗议的权利都没有。
深受其害的耶律余睹不知道怎样应对西门庆看似很有诚意的废话了,他只好闭嘴。
西门庆笑了笑,深深地望进耶律余睹眼睛里:“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愿意与辽国结盟,我愿意将辽国做为对等的盟友而不是替死的盾牌,我愿意帮助辽国摆脱金国阴影的威胁——但是辽国需要付出代价!”
耶律余睹还是闭嘴,他知道那代价是什么,西门庆早已将之明晃晃地写进了眼睛里,一览无余。
果然——“我要燕云十六州!”
耶律余睹慢慢举杯就唇,狠狠地吸了一口后,嘶哑着嗓子道:“元首大人,你要的东西,大辽无法答允!”
西门庆笑了:“不要先急着拒绝,听我说完——世界上有很多极端的愿望,所以无法成就,但有时我们可以各退一步,折中之后,就非常合理而完美了!”
耶律余睹摇头:“凭你舌灿莲花,但大辽对燕云十六州是绝对不会松手的!”
西门庆点头:“我相信辽国男儿的决心与勇气,但你们似乎也应该开扩一下自家的眼界——你们可曾听说过租界一词?”
“租界?”耶律余睹呆了。怎么会没听说过呢?西门庆荡平赵宋后,将原赵宋的都城东京开封府当做是甚么“租界”,交换了江南明教的杭州,为此辽国君臣说起来时没少鄙薄西门庆和方腊是两大败家子儿,放着近在手边的繁华大城不要,却看上了千里之遥山隔水远的一块飞地。万一有变,易攻难守,悔之晚矣!
但这租界和燕云有什么关系?耶律余睹被西门庆搅得一片混沌的脑海里,突然亮起一道开天辟地的光芒。
却听西门庆道:“中华联邦与辽国结盟,双方共同分享盟约带来的巨大利益,共同抵抗侵略之敌。为证明双方与盟的诚意,中华联邦以大名府为辽国租界,辽国以燕云十六州为中华联邦租界,以此来证明两国之间源远流长的友谊——这么说,大辽的皇帝会觉得怎么样?”
耶律余睹的心猛跳了起来。如果西门庆真的如他所言,有和辽国结盟的诚意,那么将燕云十六州作为租界,押到谈判的赌台上,也是不错的权宜之计——反正燕云十六州只是名义上被西门庆“租”了去,只要布置得当,随时都能拿回到手里,而借租界之机,辽国也算对中华联邦上上下下都有了交代,而且此举还可以作为化解辽汉旧怨的契机,用来改善两国间的关系……
只是想到自家那位除了打猎之外,就再没什么优点的皇帝,耶律余睹升温的心就不由得凉了下来。西门庆的这个提议非常不错,而且有与江南明教的旧例可循,但是再好的提议,也要辽国皇帝耶律延禧肯点头才行——对于那位专职猎人业余皇帝,耶律余睹实在没有什么信心。
呆了半晌,耶律余睹喃喃地道:“元首大人,说实在的,您的提议确实令人心动,但是……最大的难关是我们的王,也许,他并不看好您的这份匠心独具……”
西门庆意味深长地道:“余睹将军,你只要写一份奏章上去就行了,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大辽皇帝的印玺,已经盖在了租界的申请文牒上!”这正是:
昨日深谋铺远虑,明朝妙计写良图。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