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大金国也争先恐后地向大辽递来了橄榄枝。
笼罩在边境边境上的战云顿时被和平的大风一卷而空,耶律淳真有一种午时三刻在刑场上开刀问斩时,突然接到了赦书免了死的快活。
再接下来的这些天,正当耶律淳沉浸在自己时来运转的好心情中深醉不已时,他的好运气突然到头了——金国人借口辽国天祚帝的册书严重非礼了大金国的国格和大金国狼主完颜阿骨打的人格,士可杀不可辱,血债要用血来还——于是大金国的人马拂晓出击,悍然向耶律淳驻守的防线发起了报仇雪恨的决死攻击。
事出突然,耶律淳哪里想得到刚刚做了几个月好兄弟的大金国会突然翻脸动手?元帅都想不到,手下的兵将就更想不到了——全无防备的怨军就这样被如狼似虎的金国人杀得人仰马翻,耶律淳勉强组织起来的大辽北部边防线顷刻崩溃。
怨军大将郭药师奋勇抵抗,结果战死。这位郭药师本来是历史上大有所为的名人,如果局势一直不利下去,他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还能死里求得一条生路,直至走向属于他的辉煌——偏偏西门庆穿越而来逆天改命,和大辽结盟,延缓了金国对辽国的攻势,大金也赶着见风使舵,与辽国约为兄弟,弄得郭药师也懈怠了,一时松驰,到头来送了性命——果然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
兵败将亡,耶律淳的好运气看来也已经使尽了——谁知道峰回路转,耶律皇叔和三国蜀汉的刘皇叔有一拼,总能在绝处逢生,遇到贱人——耶律淳手下一亲兵,看到皇叔已经死定了,就卷包了皇叔随身的金银财帛乱军中悄悄溜走,这家伙贪心不足蛇吞象,连耶律淳精美华贵的盔甲和千挑万拣的宝马也不放过,都顺手牵羊了。
结果这贪心的亲兵半路上一头撞进了赶来捉大鱼的女真人子里。女真人一看,前边宝马之上,一人金盔金甲背着大包裹潜行疾走,除了辽国兵马大元帅耶律淳谁有这身行头?于是大喊大叫就追了上来。亲兵一看不妙,拨马就跑,他的马快,急切间女真人追不上他,就连连吹起号角,八面合围的女真人一听到堵上耶律淳了,旁的小鱼小虾也没人管了,都赶着去捞那只贪心的大鳖——对一切懵然无知的耶律淳正好捡了这个便宜,无惊无险地逸出了金国的包围圈,一路猛跑之下迷了路,等几天后回过神来才发现居然已经跑回上京临潢府了。
耶律延禧听完皇叔耶律淳的哭诉,如果顺理成章的话,应该是怒斥一声:“耶律淳!寡人命你为兵马大元帅,将辽东防务均交于你手,对你寄于厚望!你却玩忽职守,在一日之间,尽丧北土,这等渎职之臣,不杀何以劝善?!殿前武士何在?将耶律淳拉下,给寡人金瓜击顶,以为为臣不忠,任事不力者之戒!敢有保本求情者,与耶律淳同罪!”——如此光明正大地解决掉这个皇位的巨大隐患,这才是身为帝王所该做的正事啊!
可是耶律延禧没有!倒不是他良心突然发现,念起叔侄两难之情了,而是此时的天祚皇帝已经被吓呆,不但忘了所有的蝇营狗苟,连正常人该有的反应都变得极其缓慢。
自护步答冈一战后,耶律延禧就患上了金国恐惧症,被女真人撵着屁股猛追的那种恐惧,就象将童年所经历过的全部黑暗浓缩进了短短的一刻,让耶律延禧重新咀嚼回味了一遍,那种绝望与无助,令他永远失去了正面与金国相对视的勇气。
耶律延禧不怕中华联邦,尽管中华联邦的元首西门庆号称天星转世,被吹嘘得神乎其神,但耶律延禧从没在西门庆身上吃到过苦头,纵然被其人干掉了二十余万人马,但那死亡的恐惧也只是别人来承受;而金国人则不同,他们就是耶律延禧背上的芒刺,他只能时时刻刻地背负着那种看不见的痛苦——入骨的残酷。
于是,不走运的皇叔耶律淳又时来运转,捡回了一条老命。只是来日大难,也不知他这时好时坏的运气还能再持续多久,下一回到来的运气是好到逆天,还是坏到爆棚?
就在金国撕毁盟约悍然兴兵,辽国君臣相对木偶的时候,突然有小黄门直报进来——“报——!我主万岁,有南朝中华联邦元首西门庆使者程万里,宫门侯见!”这正是:
北境方得羽书至,南方又看使节来。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