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接下来梁山进入西门庆时代。西门庆也很为梁山上阳盛阴衰的现状挠头,想当年罗马城新建,跟现在的梁山一样,满城居民都是强盗小偷,谁家姑娘都不愿意嫁过来,后来逼得弄出一场“萨宾之诱拐”,这才解决了男女比例失调的问题……
还好,这一世西门庆不需要去抢女霸女,他只要开放勾栏之禁就可以了。这一下梁山上数不清的光棍们无不感恩戴德,纷纷拜倒于西门庆的犊鼻裤下。
李桂卿的勾栏开得正逢其时。她经历了西门庆与李娇儿的一场情怨纠缠,也在李彦的大牢里过了一场生死,把世情都看淡了。勾栏之中好修行,李桂卿并不象别的老鸨子那样揉捏着手下姑娘们的皮肉挣钱,反而尽心尽力,成就她们走从良之路,数年间,撮合成了数十对姻缘,成了梁山军属的姑娘们提起李桂卿的名字,无不感激涕零。
如此一来,李桂卿的丽春院倒成了梁山脚下的模范勾栏,甚至有发展成为婚姻介绍所的趋势。李桂卿每天被人叫着“大姐头”,笑得很是开怀。
没想到,这几天却有不和谐的河蟹上门了。
因此西门庆就看到李桂卿扠了腰,柳眉倒竖,凤眼圆睁,指了白玉乔的鼻子在控诉:“这中华联邦治下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敢来白睡人家妇女——你们还有些儿廉耻吗?”
西门庆听得啧啧称奇——白玉乔这老家伙难道真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转世?居然老当益壮,跑来白睡人家妇女了?不过想到李桂卿“你们”二字,西门庆游目一转,正看到一帮穿儒衫摇折扇的文士,正缩在白玉乔身后,彼此挤眼儿,嘻嘻直笑。
白玉乔则遮在前边,皮笑肉不笑:“咱们中华联邦,那是法治世界,安有白睡人家妇女的道理?临出门前,我们不是已经留下了两贯钱吗?渡夜之资,足而又足!”
一听这话,李桂卿火往上撞,大声四下道:“放着各位南来北往的仁人君子在此,咱们就此算算细账,评评道理——你们一伙儿,老少六人,骡马七个,在我丽春院里住了三天,每日点心茶饭不离鸡鸭鱼鹅猪羊牛,也不知造着多少罪孽;牲口草料,一样样都是黑豆黄豆水泡豆儿,少喂半升儿,便要有人叫起撞天屈来——我们做服务业的,敬你们远来是客,煮凤烹龙般接待,怎的住了三天,只把出这两贯钱来?若是上门欺人,你便明说!若是真把生意当成买卖做,咱们中华联邦的嫖资,还没这么便宜!”
白玉乔身后一群人,越听脸色越青。其中一个小后生不明所以,奇道:“众位,你们怎么啦?玩儿变脸么?”
一个儒生把折扇掩了脸,附耳道:“公子爷,那婆娘在用反关法骂咱们呢!将咱们跟牲口编成一处糟践!”
那小后生咂摸了半天味儿,突然反应过来,嘣一下跳起来,怒指着李桂卿叫道:“臭娘们!你敢骂人?!”
李桂卿一眼瞪了回去:“咱家祖上是赶大车的出身,只会骂畜牲,哪里会骂人?你这人穿儒衣,带儒冠,是个有智识的,却休要来无礼(理)取笑!”
小后生脸涨得通红:“我取笑你妈勒戈壁……”
一骂未了,被白玉乔按住了:“贤婿休得口出粗言,让旁人笑话!”
“嗡”的一声,周围人便是一阵悄声议论——这一家人豪放啊!老丈人带了女婿来嫖院,还要沽名学霸王不给钱!这长辈当的,真绝品啊!
西门庆也是看得津津有味儿。白秀英终于嫁人了?正好正好,省着有人纠缠着想要当自己的小妾,弄得月娘在自己耳边提迷多少回,好不心烦!
不过看来白秀英这女婿不怎么样,居然伙着老丈人一起逛勾栏,还白睡!这要是碰上第二个插翅虎雷横,不用问一定会把他们打死的!
那边白玉乔已经安顿好了女婿,转过身来,若无其事,不愧是年老成精见过风浪的,李桂卿骂得再狠,他也是春风过耳,全不萦怀,只是笑道:“白菜豆腐,也寡淡得有味,你要煮凤烹龙,又怨得谁来?”
李桂卿反倒被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啊哈!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白玉乔苦口婆心地道:“虽然是你的不是,但我们家是何等的门第,也不会来跟你计较这些——大爷们肯来你这里开心,实在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反倒折了你的草料!——这便退下吧!”
李桂卿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周围众人却鼓噪起来:“打这臭不要脸的老驴!”
“敢打我?”白玉乔仰天冷笑,“你们可知,我家女婿是谁?”这正是:
英雄纨绔难相似,气度格局自不同。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