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个意思?”
红了脸,月娘嗫嚅着道:“想不到那白家女子居然跟了那种人……奴家从前还想劝夫君将她收入闺房,真真是有眼无珠了……”说着泫然欲泣。
西门庆赶紧安慰道:“你也是一心为我好,才被那女子所惑罢了,你也不必自责——你想你一个老实人,哪里能与那等冲州撞府、抛头露面惯了的妇人比心机?还好你贤德,肯为她来做说客,换个善吃醋的,早急了!”
月娘被西门庆调笑得脸儿飞红。笑声中,西门庆换了衣服,出门往宴会厅去了。
巨野城宴会厅就是个大食堂,里面摆的都是西门庆推广开的圆桌,大家聚坐,自由平等,显得倜傥爽利,一派新国气象。这时,宴会厅中已经来了半屋子人,都是城中官员、地方名流。
按规矩,越重要的人应该越晚到。西门庆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重要,所以随性而为,来得早了索性就站在门口迎接宾客,反倒是那些拘礼者受宠若惊,一个劲儿地请罪——“老朽(在下、小弟、小人、卑职、学生……不一而足)来得晚了,累元首迎候,罪该万死!”——西门庆反复开解这些家伙,只说得他口干舌燥,心里只道:“那冒牌的天屎鸟人对付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反倒是人心中的陋习根深蒂固,一时不易根除!”
西门庆迎宾的消息马上传播开来,那些自以为很重要因此拖时间的人都慌了手脚,火急赶来,向西门庆赔罪。有那最讲究的人这时最不讲究,因为没脸见西门庆,就从后面厨房里偷渡进入宴会厅,然后摆出一副猪鼻孔里插葱的样子装象,凡有别人问起,就振振有辞地道:“我很早就来了,只是你眼错没看到我而已嘛!”
说谎时这些人都是心有余悸,看着忙碌迎宾的西门庆身影,咬牙发誓下回一定珍惜时间,提前报到,免得给元首留下不好印象。
经过了这个插曲,最后到来的那个人注定要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很不幸的,秦桧秦会之先生就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众矢之的。
秦桧觉得自己很重要,甚至比西门庆更重要,他有绝大的理由支持这个观点——所以按古往今来的规矩,他必须最后一个到场压轴——这不是他摆谱,而是一种上位者的义务!
白家父女对秦桧不动如山的气度赞不绝口,能当上天使的夫人和丈人,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步登天,从此他们就是上等人了,国色天香,不得与群芳同列。西门庆辛辛苦苦站在门口迎宾,他们安安稳稳坐在这里拿架子,孰贵孰贱,如云泥之别般一目了然。
秦桧和白家父女把自家泡在这种极大的满足感中滋养了半天后,觉得时间也拖得差不多了,这才施施然而来,周围簇拥的都是为我所用的巨野城上流人士——很多人都是报社主编,还有几位鱼目混珠的草莽英雄。不过做为秦桧仓促搭建的草台班,大家也取得了谅解——水至清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清流中有个把俗人还是允许的嘛!
离得老远,秦桧和西门庆的目光就对上了,秦桧大笑:“难得难得,元首大人亲自接客,让我大开眼界啊!哈哈哈哈……”
西门庆笑吟吟地拱手:“劝君更尽一杯酒……”
秦桧已经到了近旁,若有若无地拱手还礼,大声接口道:“那么我就喝掉它!哈哈哈哈……”
西门庆伸手请这些人进厅,同时心中悠然道:“喝掉它后,祝你西出阳关无故人。”
白秀英女人心细,看着西门庆缥缈悠远的笑容,心头不自禁地一寒。西门庆的手段,她背地里打探过,虽然只得着一鳞半爪,也足令她心惊胆寒。自己这一番,算是把西门庆得罪到底啦!万一……
但一想到夫君秦桧给自己父女俩看过的东西,白秀英又胆壮起来——世上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西门庆之所以被公认为义薄云天,皆因为他行事从来没有灭过这个“理”字的次序去——如果他这次敢生什么歪心,他的一世英名就要付于流水,天下人谁还服他?想做下一届中华联邦的元首,再也休提!
想到安心处,白秀英将秦桧的胳膊挎得更加紧了。秦桧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柔软触觉,昨夜风情泛起,心下又痒了起来,胳膊不动声色地来回蠕动了两寸,惹来白秀英一记娇嗔的白眼。
秦桧嘻嘻娇笑,一边与白秀英目送秋波,一边大模大样地来到自家席前坐定,这时一声锣响,宴会厅大门缓缓阖上,这一场迎接元首归来与天使降临的喜宴,正式开场!有分教:
魔王但得收魔,天使只配做天尸。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