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面前进谗的计划,市面上就出现了关于郑克臧并非朱锦之子的谣言,由于郑克臧曾强力主导思明、金门的强迁,因此在新移民中这些话很有市场,于是便开始飞速传播起来。不过,这些谣言起初只是在市井流传,但很快在某种未知的力量推动下愈传愈广愈演愈烈,很快由大街小巷飞入了豪门大院,以至于几位郑氏宗亲们也有了耳闻。
“说的有板有眼的,”郑温指手画脚着,他本来就看郑克臧不顺眼,现在有了难得机会自然要添油加醋一番。“嘿,还真看不出陈昭娘这个女人有这样的胆略,不过想想也是,否则当年怎么敢引诱大哥呢。”
“老八,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掺合进去,你又不听。”郑聪恶狠狠瞪了郑温一眼。“什么是谣言,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现在这个流言冒出头来,你这么大的人了,动动脑子好吧,别被人给卖了都不知道。”
“二哥这话说的有道理。”郑明附和着。“这件事很是古怪,说不定关涉内闱争宠和夺嫡,余等旁观就是了,切切不可参与进去,否则让大哥知道了,挨一顿骂是最轻的,说不得还把咱们当成了罪魁祸首呢。”
“老八,你可不要听不进去,另外老五、老六、老七、老九那边你也去关照一下。”看着不以为然的郑温,郑聪再一次叮嘱着。“别没事找事,大哥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
有了郑聪、郑明的约束,虽然郑氏宗亲内部对这个谣言保持了缄默,但也没有出面澄清谣言的动作,而冯锡范虽然对突然起来的谣言感到疑惑,但已经决定要动摇郑克臧地位的他也没有阻止冯锡韩在其中推波助澜。
“纤巧,方娘、玉娘和紫菱,”谣言传进安平城,郑克臧觉得是时候该行动了,于是招来了一众妻女。“余问你们一件事,要是余不是父王亲生的,你们还愿意跟余在一起吗?”方娘、玉娘当仁不让的做了肯定的表示,紫菱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而陈纤巧更是担忧的握住郑克臧的手,脉脉无言的表明了态度。“好,有你们做伴,不做这个世孙也没有关系。”郑克臧大笑着。“走,去拜谒父王”
“冯侍卫,不好了,世孙带着世孙妃还有其他几位夫人跪在外面求见王上。”
气喘吁吁的护卫神色慌张的向冯锡范禀报着,冯锡范也是一惊,但随即想到了什么,便脸色一沉:“世孙此举是为难王上吗?且去告诉世孙,王上身子有恙,今日就不见了。”
由于来来回回禀报的护卫都被冯锡范挡驾了,所以郑克臧跪了小半个时辰还是没有见到朱锦,他年轻力壮倒无所谓,可几个弱质的妻妾已经被毒辣辣的晒得受不了了,而年幼的女儿们更是哇哇的大哭,但宫门还是紧闭着。
好在郑克臧并不只有一手准备,就在他跪下半个时辰之后,首先是郑聪、郑明等接到消息赶了过来,不过他们不敢劝也叫不开门,正在作难时,外面又传来百官齐聚银銮殿的消息,此时董国太也带着郑克爽匆匆赶了过来,一见到是这样场面,董国太脸色就是一沉。
“来人,先把世孙和世孙妃扶到一边歇息,”董国太命令着,随即来到宫门前。“打开!”
这次冯锡范也挡不住了,手脚慌乱的护卫们打开门,董国太一马当先的牵制郑克爽的手走了进去,接着是郑聪等人,最后郑克臧和他的妻女也被扶了进去
烂醉如泥的朱锦被人从好梦中叫醒,见到如此整齐的一幕他还有些疑惑,等到董国太把事情一说,他勃然大怒:“无耻!胡说!”
朱锦用猩红的眼睛在众人脸上扫射着,看到他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除了董国太和郑克臧以外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闪避着:“当年孤是看着钦舍降生的,明明是男儿,哪来的女孩掉包!传播此等谣言者居心叵测,该杀!该杀!”
朱锦下令着:“来人,命令下去,立刻捕杀这个乱党!”
“父王!”始作俑者的郑克臧得到了他要得的,自然不能让局面滑向极端。“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父王可要保重身子才是,至于那些乱民,谣言止于智者,要是大肆杀戮,反而中了他人的诡计,且伤了父王的仁德。”
“钦舍说的对,”董国太冲着郑克臧点点头。“此事不可大事牵连,还是镇之以静吧。”
“也罢,只是委屈了钦舍。”朱锦怒气未消的说到。“去告诉银銮殿里的人,一个谣言就兴师动众,难不成本藩上下都是死人嘛!”当然传话的护卫不可能这么说的,但确认郑克臧身份是确定无疑的。“阿母,儿子不打扰你清修,秦舍,你却陪祖母,老二,你们也回去吧,”一天云彩勉强消散了,董国太自然也不会再留下看朱锦的颓废样,至于那些郑氏宗亲,朱锦也不愿意他们留下,所以忙不迭的送走了。“钦舍,纤巧她们今天吃苦了,且先回去休息吧,你留下,陪父王说说话。”
“诺!”郑克臧顺从的走了过去,扶起酒气冲天的朱锦,父子俩的背影同样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