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汉人,俺们把他们掠去台湾,少不得家中妻离子散的,万一上陆后知道实情,借机闹事的话”
“地方上的保甲是吃干饭的吗?”麻英撇了撇嘴。“再说了,还有汛兵在,你不必操这份心思。”麻英拿起千里镜对着远处端详了一会,这才接着说到。“他们甘做鞑子的顺民,这是他们的报应,有空想他们的困难,不如想想被鞑子杀死的那些汉人吧。”
“其实,俺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心甘情愿当鞑子的顺民,在鞑子的刀下过活,甚至做起汉奸走狗来还乐此不疲。”楚进摇着头,一脸的不解。“说起来,要不是这些汉奸,本藩又怎么回从大陆上退回来,难道说,天命不在大明了吗?”
“天命不在大明了也好。”尽管郑克臧对他多有猜忌,但手段还算隐秘,因此麻英对郑克臧还是忠心耿耿的。“总领才能顺天景命成就推翻鞑虏光复华夏的大业,想想当年朱重八是怎么做皇帝的,不过如此而已。”
麻英直截了当的几句话让楚进愣住了,过了好半天,他才缓缓的点头:“说得也是,俺们不认什么大明皇帝、大明监国,俺们只知道俺们这一切都是郑家给的,俺们吃的是郑家的饭,自然要为郑家卖命。”
“明白就好,还不回你自己船上去。”麻英逐客着,楚进顺从的返回了自己的船,然而才看到楚进登上自己的坐船,头顶上的了望哨就传来有船靠近的信号。“回去,这不,又有人送上门来了。”随即他大声命令着。“发旗号,全体准备了”
就在麻英带着远航营像调入羊窝的狼一样纵横在会安洋面上的时候,两条被琉球人称为“御冠船”的封舟出现在那霸港外,经过交涉,一群留着金钱鼠尾巴的衣冠禽兽被琉球人以异常隆重的礼节引上了岸。
“这是带咱们去天使馆。”若是应太农在场就会发现,骑马跟在清廷册封副使内阁中书舍人林麟焻轿边的正是他打过交道的秋东家。“按前明的规矩,汪大人和林大人要在这休整三日,接下来两位大人将去那霸郊外的崇元寺祭奠过世的尚质王,汪大人届时还要亲自在尚质王宣读祭文。”秋东家低声的介绍着,虽然他不是正式使团的一员,但他却在其中扮演了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等祭吊的仪式结束后,两位大人先回天使馆休息,等琉球闻得大君占卜出吉日再行举办册封大典。大典的当天两位大人要率众步行十里抵达首里城,琉球百官会率琉球百姓夹道恭迎,琉球王会在首里城正殿广场跪迎两位大人”
“步行十里?”林麟焻乍舌着,这个距离可不是他这个弱质文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林大人尽管放心好了,这十里路不会让两位大人一口气走完的,”秋东主解释着“走一段便有奉上酒牛的仪式,少不得让两位大人喘上一口气。”
“这样就好。”林麟焻这次释然,随即向秋东主提问道。“秋大人,听说琉球即向本朝称臣又向日本纳贡,是不是有这样忤逆的事情。”
“林大人说得没错。”秋东主,不,秋大人坦诚的回答着。“不过琉球却是迫不得已,须知道琉球国小又离着日本较近,本朝也不可能越海相助,所以只能纳贡自保,只要大面上不撕破了脸,林大人还是不要惊动了皇上和朝廷诸公。”
“明白,明白。”林麟焻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册封纳贡是怎么回事,说穿了不就是为了营造万国来朝的局面嘛,他不过是一介从七品,又怎么会有胆子让皇帝闹心呢。“对了,听说郑逆的商队在琉球非常活跃。”
“没错,所以朝廷才派两位大人来册封尚朝周(注:尚贞王,原名中城王子朝周),希图藉此抵消郑逆在琉球的影响。”
“那为何不干脆勒令琉球王驱逐东宁郑逆的船队和商号呢?”
“区区日本岛津一藩就逼得琉球纳贡了,以东宁的实力,琉球又怎么敢呢?”秋大人实话实说着。“再说了,福州那边跟东宁的关系差不多断了,朝廷也要有跟郑逆交通的渠道。”
“这么说,这次秋大人是另有重任在身?”秋大人笑而不答着,林麟焻恍然。“下官多嘴了,还请秋大人海涵。”
“哪里,哪里,都是为皇上,为朝廷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