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
不过郑克臧的话还没有完:“归家之后,第一等叛逆如班长、冲锋官以下者三年之内田赋加两成征收以做惩罚;第二等领班以上守备以下五年内田赋加两成且一代之内子弟不准进入蒙学、州县学及太学就读,更不得为官;第三等叛逆写入逆臣名录,其家田赋永加两成征收,三代之内子弟不准入学,不准为官经商,以为后人效尤。”
几员将领瞠目结舌,对视了半天正欲劝止,郑克臧脸色一沉:“殉国、卫国者得赏,叛国、卖国者却不得惩罚,这是哪国的道理?圣人云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这是他们自己做的业,就得自己来尝这个恶果!”
说罢,郑克臧似乎不想再提这件事了,他命令道:“北汕尾岛和澎湖岛上还有万余清军盘踞,眼下也有数万清军俘虏有待处置,本藩尚未尽了全功,还望诸卿继续奋战,不过诸卿可以向各部预言,孤绝不负了他们的功勋。”
郑克臧意兴阑珊的挥挥手,示意几人各回部队,却临时叫住了何乾:“何卿,何佑尚盘踞淡水,把持本藩金铁命脉,孤本可以兴兵讨伐,然本藩此番虽胜但元气毕竟大伤,能不动兵还是不动兵的为好,据此卿有什么好的办法?”
何乾的心猛的跳了一下,随即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只是用加倍恭谨的态度回应着:“若是世孙能赦了何佑之罪,臣愿去信,不,臣将亲自前往淡水说服其率兵归藩。”
“呵呵,呵呵,”郑克臧看起来笑得很畅快,但笑声却仿佛重锤一样,一下一下的砸在何乾的心头。“何卿刚刚没有听孤说明白吗?叛国者可以不受惩罚,难道是鼓励后来人继续,卖主求荣背叛国家民族吗?”郑克臧斩金截铁的说道。“所以何佑必须死!”
“这,这?”何乾头上冒出了汗。“臣愿以微薄之功,为何佑赎罪,还望世孙恩准。”
“何卿啊,”郑克臧和颜悦色的说着。“此战何卿你的功劳不小,细数起来,操训童子军第二镇熟稔炮术是一功,协助王张二卿掌握左武卫,左虎卫是一功,击破大排之敌是一功、协助张卿消灭盐水溪之敌又是一功,最后还率部逼杀了汉奸施琅,这又是一功,以如此五功虽然侯爵之封指望不上,但一个伯爵总归有得,难道何卿就舍得用这个可以流传子孙的世爵来交换何佑此等不忠不孝不悌不义之辈吗?”郑克臧说得越和风细雨,何卿头上的汗就越多,此时原野上传来凄厉的悲叫声,却是郑军已经根据郑克臧的指令在数万被俘清军中抽出二千倒霉鬼来杀一儆百。“何卿啊,孤不逼你现在就回答,但两天之内你要孤一个答案,孤日后还想仰仗卿的助力,卿可千万不要让孤失望啊。”
“臣,臣。”何乾如脱了水的鱼一样想挣扎却无力挣扎,天人交战了半天,他终于挡不住郑克臧给予的压力,只得俯身下来。“臣明日就动身去淡水,一定说服何佑率兵归降。”
“好,很好。”郑克臧满意的点点头。“卿且自去跟家人部属交代一二吧。”何乾面色凝重的退了下去,郑克臧随即向边上的侍卫询问道。“麻英他们已经出航了没有?”
“回世孙的话,”副侍卫章大器报告着。“传令的侍卫现在还没有回来。”
“估摸着现在也该出航了。”郑克臧自言自语着。“来而不往非礼也,康麻子,你到孤的地盘上撒野,若不是孤早有应对,否则现在就该成就你的武功了,可惜啊,这次只能算是收你一点利息,哪一天杀上紫禁城,咱们再算总账。”说到这,郑克臧一勒马缰,战马吃力扬身而起,郑克臧随后虚挥马鞭,战马一下子窜了出去,几名侍卫不敢怠慢,急急跟上,所到之处,郑军们欢声雷动。“胜利属于你们,未来也属于你们!”郑克臧一路许诺着。“终于有一天,咱们要杀回大陆,光复中华,孤在凌霄阁上为众卿准备好了位置!”
等激动的郑军将士的欢呼声再次告一段落,郑克臧把马一带,随即一路东行南下,他快速的穿过原野、穿过山地丘陵,天兴州被他抛在了脑后,承天府也过而不入,带着一干侍卫,归心似箭的他离安平城越来越近了。
“世孙,”不恤马力的侍卫抢先向安平通报着主人的归来,随后又带来了那里的消息。“夫人迎出来了!”
“纤巧!我的妻,”郑克臧内心高喊着。“看到了没有,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