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夫人号上缴获的白银很快被郑克臧拨给了新汉留,不过还没等这笔钱辗转送到陈绳武的手上,他已经带着李峻的学生出现在了南昌。
“阿克拉图,刚刚过去的广东举子你怎么看?”但陈绳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才进的南昌城就被满洲正白旗门千总萨布林给盯上了。[]
“萨布林,我看到了,”蒙古八旗出身的把总声音嗡嗡的回答着。“他的护卫当中一定有人当过兵,不过这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吴三桂刚刚败亡,道路不靖,有钱的人家用几个当兵的蛮子做护卫也很正常。”
蒙古八旗其实是早年被努尔哈赤及皇太极征服的蒙古各部及一部分脱离自己部族投靠满洲的零散牧户,不过借着满洲入主中原,这些丧家之犬也抖了起来,一个个似乎成了二等主子,当然时移势迁,康熙年间大部分的蒙古八旗随着满八旗一样腐化堕落了,只有少部分因为充当镇压中原百姓反抗的刽子手和监视者还保持着精锐。
“正常?正常的话就不该千里迢迢从广州来南昌了。”萨布林冷笑道。“什么求访师友故交,我看分明就是串联不轨,阿克拉图,马上派人盯上他们。”
说起来这倒不是哈其次在无事生非,要知道在方明所处的时空中,在同(治)光(绪)朝前,满族政权始终坚持对民间反清力量实施紧定不移的剿杀政策,真可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当然这种剿杀在康雍年间的效率高一点,从乾隆后期开始因为天下承平已久整个官僚体系中充斥着报喜不报忧及文过饰非的官场文化而出现效率低下甚至睁一眼闭一眼的情况。
“萨布林,”一副野人模样的蒙古壮汉冲着远去的陈绳武一行阴阴一笑。“何必这么麻烦,干脆找个罪名把他们抓起来就是,汉人,杀错了也最多是个罚铜。”
“知道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吗?”双手抱拳站在城头上的萨布林面沉似水。“再派人去一趟广州,让那边好好查一查这个人的根底,要知道现在皇上宠着汉人,万一是有跟脚的,咱们也不至于闯了大祸”
按下南昌这头不说,九月九日重阳节当天,经过郑克臧的批准,水师及陆师方面发动一次最大规模的跨海作战,左勇卫及左虎卫两师配合水师澎湖、鹿港两队全部及淡水、台江两队各一部奔袭浙江洞头洋、随即左勇卫登陆乐清湾、左虎卫在飞云江南登陆。由于温处地方清军相继调入福建,因此清军抵抗能力微薄,郑军势如破竹,遂于九月十三日及九月十四日分别攻取了乐清、平阳两县、并南下攻破海防要津磐石营、斩杀清军游击方侗。
随后郑军留下一部全力输运两县人口入台,而两部主力则开始会攻温州府治永嘉。
永嘉城中此时只有两千匆忙组织起来的民壮和数百绿营,结果在郑军的攻城炮火前一哄而散,由此温州城破。留驻温州的绿营总兵姚仪当即自杀,温处道满洲镶红旗鄂莽泰举家投井,温州知府张进和及永嘉知县楚伯明以下大小官员二十九人或擒或降,温州遂成为明郑在东宁之战后第一个攻克的大陆府城。
原温州总兵、新任浙江提督陈世凯虽然早在温州上报郑军登陆之初便严令处州、台州等地清军救援,然而两地清军生怕遭到郑军打击所以进兵甚缓,好不容易越过府界却接到了温州失陷的消息,心惊胆颤的两部便干脆以预防郑军进一步攻掠为名退回了各自防区,从而使得郑军得以从容的将一府三县近五千余户二万五千余口百姓及大量物资运回台湾。
至于福州方面虽然先于杭州接到了郑军登陆的消息,然而一开始除了驻扎在闽东北的入闽浙军有些人心动摇外,闽省上下大多暗舒了一口气,自以为逃脱一劫,等到接到温州一府两县在短时间内陷落的战败后这才慌乱起来,然而福州方面没有清廷的敕令,轻易不敢轻易派兵越境相助,所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郑军一次次往来台海之间??
因为浙闽都是八山一水的格局,陆上交通极其不便,所以等温州城的陷落传到杭州时已经是九月二十八日的事情了。新任浙江总督王国安前不久刚刚接到北京发来斥责的文书,如今又听到大邑失陷,当即惊厥过去,新任浙江巡抚金鋐则发了疯似的在省城收罗兵力,整个杭州城出现了一种末世的景象。
十月一日,抵达宁波的陈世凯在城外誓师,随即亲率一万绿营及八百旗营迤逦南下,一路纠集奉化、宁海、嵊州、天台等地守军及地方团练武装,等到了台州,清军已经膨胀到了三万之众,然而接下来一路上有淑江、清江等河流阻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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