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其次是工匠,最后是农夫和小土地的拥有者,而那些原来拥有动辄百亩以上的中上层地主和商号东主一类的却是明郑方面拒拒之千里的对象,原因无他,这种人绝不会感ji明郑将他们从异族统治的手中解救,反而会因为财产的损失对明郑产生无法消除的怨恨。
黄贤初就是这种典型的例子,作为在万州拥有三千余亩良田的地主,他这些日子憋屈坏了,不但粮食被郑军全部没收,就是家中的奴婢都被郑军掠走了,要知道广里流行“蓄婢”和“锢婢”,好些个婢nv黄贤初还没有享用过,如今算是白白便宜了明郑。
“黄宝。”黄贤初刚刚从第五房小妾身上发完邪火出来,就看见獐头鼠目的家生子黄宝从mén外溜了进来,当即叫住了他。“老爷让你查的事都查到了没有?”
黄宝是黄府管家黄奕的老儿子,因为是中年得子,所以黄管家夫fù向来宠爱他,因此养成了他游手好闲的习惯,二十多的人了还没有成亲娶妻,对这个奴才,黄贤初也看不上眼,只是看到黄管家的面上没有将其逐出mén而已。不过这次黄家遭了兵难,绝大部分正当龄的仆婢都被掠走了,只剩下几个老手老tui的被东宁兵放过,倒是黄宝因为要伺奉老迈的父母被额外开恩,以至于黄贤初不得不用他。
“老爷,东宁兵又回来了,街上在过大兵呢。”黄宝当即作出一副垂眉贴耳的架势来。“小的还打探了一下,听说朝廷从广西派来的兵吃了败仗,现在已经退回府城去了。”
由于如今郑军各师之间不用将官名旗而用师旗、团旗、哨旗,所以看不懂这一切的黄宝只以为街头出现的郑军是从前线退下来休整的,却不知道是东宁开来的援军,不过饶是如此,还是让黄贤初勃然大怒。
“跳梁小丑!不得好死!”黄贤初骂得起劲,却没看见黄宝悄悄的溜走了,等他骂到口干舌燥了想喝水了,却发现原来的婢nv已经全数不见了。“来人,都死绝了吗?老爷渴死了!”
好半天之后,已经满头白发的黄奕慢吞吞的端着茶走了出来:“老爷,茶来了”
黄宝在夹壁墙中走着,突然一个身影堵在他面前,黄宝一愣:“三太太,您这是?”
黄贤初的三姨太一伸手揪出黄宝的耳朵:“你叫我什么?”
“哎呦呦,疼啊,松手,松手!”黄宝装腔作势着靠近fù人,手一伸把对方揽到怀里。“亲亲好姊姊,这不是大白天吗,怎么,又憋不住了。”
“老爷现在只宠着那两个狐狸jing,你说,我不找你,如何消火呢。”说起来,两人勾搭上也是家中的仆婢被掠走一空以后的事,否则,人多口杂,他俩还不敢那么出格。“趁着老爷还在前院,去我那”
“你刚才去哪了?”黄宝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回到自己的厢房,他老爹却冷眼看着他。“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跟三太太勾搭上了,被老爷知道了打死也是活该的。”
“爹,您老瞎担心什么,这世道您难道看不出来嘛,清军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黄宝赔笑着给他老爹敲着背。“都这个时候了,老爷还跟咱们吆五喝六的,bi急了,咱们卷了家当就走,看他一个人耍威风去。”
“这就是你的算计!”黄奕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算计上主家了,真有本事啊。”
“难不成咱们真给黄家做三辈子的奴才。”黄宝脸上的狠厉一闪而过。“不,绝不,凭什么咱们就得低声下气的伺候人,凭什么他黄老爷就是人上人,要是不是luàn世,我也认命了,可如今兵荒马luàn的,只要搏一把就能出人头地!”
“就你这样子还想出人头地?没出息的家伙!”黄奕口中骂着,人却站了起来,走到mén边向外打量了一番,随即关上mén。“只想卷了点银子就走,这能成什么气候,黄家的根子在哪?在地!这三千亩地才是一切。”黄宝又惊又喜的看着老爹,就听黄宝说到。“地契、银子藏在哪,你爹我一清二楚,如今府上又只有几个老弱病残,只要你想,爹就你一起搏一铺!”
“好啊,爹!”黄宝狞笑着。“姜还是老的辣,爹,你说,我听你的。”
“府上四位太太,”黄贤初的正室早死,其余四位姨太太都没有扶正。“三太太你得笼络住了,四太太、五太太年轻,只要老爷死了,咱们跟二太太进言,打发也好,送到东宁人也好,这事就成了一大半,再后来只要连二太太和她宝贝儿子都除了,这家当就彻底到咱们手中了,至于大小姐。”黄奕看了看儿子。“给你做媳f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