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胡闹。”邱文痛斥道。“下面弟兄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立刻执行命令,就算炮不带也要把伤兵撤过河去。”梅朝武讪讪的退了出去,邱文抬起头来看着身边的团参谋长、乙卯生赵褒桢担忧道。“现在就担心清虏会不会给咱们撤出的时间了。”
但是清军的攻势并没到来,这一方面是清军同样损失惨重需要重整,另一方面也是作为郑军在之前让清军撤出伤员和阵亡者的回报,当然或许清军还一厢情愿的希望全部郑军都撤出呢,倒是邱文利用这个机会把辎重哨也一并撤过了江去。
看着正在搭载撤退部队的小舟,邱文淡淡的向赵褒桢命令道:“赵参戎,接下来该由你带着刀盾兵和跳荡、选锋两哨撤了,不过你不是撤过江去,而是增援回龙山炮垒,怎么样,有没有必死的信心,若是没有,趁早也过江去吧。”
“统制这是激将吗?”右手负伤的赵褒桢嘴角扯动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还真吃这一套,不过回龙山我是不去的,还是让我留在梅山冲吧,毕竟死上一个团统制可是清虏莫大的战绩,至于参谋长,清虏或许不知道是什么官。”
“参戎倒是会说话,可是我也是答应了都统制的,人在堡砦在,如今守不住了,我也该应诺才好,倒是还有几封家书要参戎替我捎带给家人,所以。”邱文扭过头来看着赵褒桢的脸。“回龙山一线还是拜托庵山兄了”
看着怀着侥幸、解脱、担心、疑惑等各种情绪的官兵们从后门撤出,邱文看了看面前排得整整齐齐的二百名步铳手和五十名志愿留下来的刀盾兵,邱文的眼睛突然一红:“来人,把酒拿上来,喝了这碗送行酒,咱们到了阴曹地府也是好兄弟”
午时不到,清军再度发动进攻,第一团残部先以排铳,后继投掷震天雷和桶装炮用火药来顽抗。清军被肆意飞舞的铁片、陶片、木屑炸得哇哇大叫,但是凭借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清军终于越过残破不堪的堡墙,将郑军逼入狭小的砦内。
郑军步铳手虽然结枪阵抵抗,可这一回清军却得以用鸟铳和弓箭逐一狙杀成团的郑军将士。眼见得身边的同侪一个个倒下了,邱文退入最后的石室。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清军清除了砦内的所有郑军,开始仔细搜索起寨内的房屋。此时,有人发现了紧闭的石室,于是撞击声开始了。邱文逼着眼睛坐在成堆的火药里等待着,木质门扉破碎的声响响了起来。邱文随即冲着门的位置就是一扣扳机,短火铳的铳弹当即透门打中了一人。哇哇大叫的清军引来了数十名同党,但冲进石室的清军却看到了生命中最恐怖的一幕,随着一声炸响,邱文连带身边十数名清军一起丧生雷火之中。
“大人!统制大人!”冷不丁听到这一声最后的闷雷,正在砦后山路上向山顶行进的郑军后撤人员回首望去,只看见梅山冲中腾起的巨大火柱,顿时一个个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放开我,让我回去,跟统制大人一起去死。”
“愚蠢。”赵褒桢抬手扇了面前哭闹得最厉害的领队官一个耳光。“统制大人为什么要死,还不是为了守住回龙山炮垒,只要炮垒在了,清虏就过不了河,就攻不了曲江,就只有覆灭一条路。”赵褒桢的话让面前同仇敌忾的官兵们脸色沉静下来。“统制大人死得其所,那我等是不是也该恪守自己的使命呢?”看着表现坚定的了许多的部下,赵褒桢点点头,随后命令道:“走,去回龙山炮垒”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持了梅山冲堡砦的清军虽然发现了郑军撤退的士卒,但是他们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追击,事实上由于回龙山一线山地纵横起伏,清军并没有发现郑军其实在山脊线背后的凹地里就筑了一处炮垒,并有三门三千斤的大炮布置其上。但是这种麻痹只是暂时,一旦清军派出哨侦或是用木排、木船载兵南下时便会明白的发现其中玄机,不过在此之前,这些忠勇的战士们还是安全的。
三月初一,鉴于梅山冲已经到手,南水河上游的清军也已经送来近二十条民船和上百条木筏,桑额便踌躇满志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不过桑额还算有一点理智,知道以这点兵力直接叩击韶关府城是鲁莽的,因此他的第一目标是派船溯江而上勾联武江的另一部己军,正是由于他的命令,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开始了
今天要飞香港,回来又要飞首尔,所以······我尽可能的不断更吧,至于两更只好是残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