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赊销给朝鲜火炮二十位、鸟铳一千五百门、甲五百领、弓一千张,箭二十万支、火药十五万斤、铅十万斤。”
这张出售表中没有枪头、刀械等大路货,郑克臧以为它们的附加值太低,所以给抹去了。弓箭也是一样,郑藩并不生产这些武器,只不过多年的征战使得郑军有大量的缴获,与其留在库房里损毁,不如作价卖给朝鲜人用。
“崔大人辛苦了,白银、米、布,与我朝都有大用。”礼曹判书李畲因为率先接纳李爀为君,因此被升任了南朝鲜王庭的左赞成,此刻就听他先扬后抑的说道。“但老夫不知道这些借贷是专门用在夏王军队上的,还是可以施与朝鲜百姓?”
“白银十五万贯是作为明军的军饷,另外十五万贯是朝鲜采买军械、粮秣的定金,几位大人应该知道,单单夏王赊销和借贷的这点东西是远远不够的。”说了半天,这些银子一分也到不了朝鲜人手中。“至于米、布,夏王各扣除了一半作为我朝先前答应提供给明军的军资,当然,这是不足用的,日后再采买粮秣时,也是类似处分,其余的将运抵镇海交与我朝支用。”由于提供入朝郑军军饷军资是之前议定的,李畲也无话可说,毕竟郑克臧好歹还留了一半给朝鲜人。“军械中的火药和铅也是一样,双方各持一半。”
“崔大人,不知道这批借贷是如何计息如何归还,还有这批赊销的军械作价几何。”
“权大人,”看着新任户曹参判权南屏那双闪着阴险、狡诈的眼睛,崔英之的心里就咯噔一下,不过尽管有些不舒服,问题还是要回答的。“借贷部分,年息七厘,准我朝三十年内还清,前十年可以只还息,后二十年还本付息。”年息七厘在这个时代实在不算很高,三十年还息对朝鲜的压力也看上去不大,因并不了解现代金融的权南屏倒也满意。“至于这批军械嘛,其中十位八千斤红夷大炮,每位一万五千贯,十位五千斤大炮,每位一万贯,鸟铳每门五十贯、甲每领八百贯、弓每张四十贯、箭百支二贯、十五万斤火药作价一万贯,十万斤铅作价一万五千贯,合计三十八万四千贯。”这个数字让在场的朝鲜官员大惊失色。“其中十万贯是用借贷部分已经支付了,剩下的二十八万四千贯中朝廷必须支付其中半数,剩下的乃是大明购入济州的地价银!”
“什么!”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几个年老的大臣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济州乃是朝鲜固土,夏王此举几同趁火打劫”
“诸位大人,济州现在夏王手中,若是执意不还,以夏王水师的精剽,我朝又奈若何。”针对满堂声讨自己失职的责难声,崔英之双手一摊。“如今还能换回一些财物苦渡时局,是不是值当,还请几位大人明辨。”
“清虏尚且不要我朝国土”话虽如此,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并非是崔英之无能,因此责难声虽然还有,但却悄悄变味了。“即便要售让,为何不多讨要财物”
对此,崔英之苦笑道:“不是下官不用心讨价,只是夏王已经言明了只有允与不允两途,若是不允,夏王大军便立刻撤出朝鲜,王上或可以跟着西去大陆,但我辈乃是北朝钦定忤逆谋乱之徒,届时该如何自处呢?”
听崔英之这么一说,在场人即便有其他的心思,此刻也不能不偃旗息鼓了,只是有人算了笔账,结果却是令人难堪的:“二十八万四千贯的一半便是十四万二千贯,朝廷又如何能拿得出来,而且红夷大炮也显得太贵了。”
“各位大人不知,这里的贯,那是大明新制的银贯。”崔英之把制作精美的银贯拿出来分给在场人看。“一贯约合库平银六钱,所以价格并非不对,而且夏王允诺,若无白银可用铜钱支付货款,若无铜钱,人参、大木、生铁之类等价货物也可,连这些东西都没有,也可按前数借贷之例按七厘年息三十年内归还。”
“那还有五万贯挂在夏王的账上,何时可以动用?”
“朝廷可以商议一下,还要购买什么应对冬春,这五万贯便可用于采买。”
“除此之外,夏王还有什么条件嘛?”
“有,”崔英之飞快的回答道。“第一是向大明正式称臣;第二,待驱逐清虏之后开黄海道海州、南浦、咸镜道镜城都护府清津、江原道元山津为商埠;第三,”崔英之顿了顿。脸上浮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来。“请王上过继夏王及公主之子为嫡孙”
领议政李濡猛的一下站了起来:“绝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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