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海贸驰禁,向民间发卖商船,有没有利益?”
“当然有利益。”已经是从四品水利部船政司郎中的吴虎立刻答道。“船政司各地分署、支署、派出所新建还没有具体的数字,但据臣所知,闽粤两省已经新开了十一家外洋船场,定船的单子已经排到了三年后。”
“既然如此,那就全力转产民船。”郑克臧如此决定道。“除了海坛、三都澳、香山澳、淞崇和龙江船场外,其余一律转产民船。”郑克臧看了看马原。“如此藩内财力困顿,虽然船场是水军部的,但是卿要有大局观,所得收益除了用于维持兵船生产之外,还要接济陆军部一部分。”看着脸上作难的马原,郑克臧轻轻的锤了锤他的胸膛。“放心,一待藩中收益好转,兵船司的钱还是要用在水军部的。”既然郑克臧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马原只好唯唯诺诺,郑克臧笑道。“走,去看看铁骨的锻造。”
今时不同往日,由于郑藩占据东南,因此铁料的供应十分充足,而且兵船司在铸造龙骨的基础上又有所发展,采用了锻造技术,每一根铁质龙骨都经过了水力锤的充分捶打,其质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最初的设计要求。
但郑克臧并不满意水力锤的功效,因此当曾经提供堆肥法而获得指挥使显爵和重金封赏的英国佬伯利根据郑克臧的指示好不容易从英国国内请来的托马斯?萨弗里和托马斯?纽科门抵达东宁后,郑克臧立刻下令逐渐了绝密的蒸汽机研究所,任命与马原、吴虎一同学习英圭黎造船法的李平出任督办、伯利为襄办,并提供重金和上百名铁匠、木匠为两人服务,以便催生出第一代蒸汽机及重磅汽锤用于军器制造。
不过,蒸汽机和汽锤并非一蹴而就的工程,托马斯?萨弗里和托马斯?纽科门也需要时间跟东方的工匠们磨合,因此郑克臧现在去看的依旧是水力锤而已。
看着在水力作用下,次第落下的重锤,郑克臧自然是看到了问题,关键是轴承不过关,时不时会有重锤会卡在半空,但这一切都是发展中的问题,郑克臧能做的也只有鼓励而已。
“今后铁质龙骨只能用于水军兵船。”在重重的锻打声中,郑克臧指示道,不过他这句话其实是废话,因为民船根本没有必要花费如此巨额金钱用精铁来当龙骨和肋骨,至于造龙骨的大木不足,这不是还有虾夷地和广南方面的供给嘛。“另外民用外洋商船可以配炮,但一来大炮的数目在造船之初就需要控制,二来炮手要从军中雇佣。”郑克臧说得吃力,马原等听的也吃力。“另外软帆船如今本朝会用的人尚且不多,水军部和船政司可以开设商船学堂,广泛授予操船技艺,孤希望五年、十年之后,本朝洋船遍及四海,泰西人能来神州,我们也可以去欧罗巴”
从船场出来,郑克臧直接坐船返回南京,船行至太仓江面,郑克臧忽然问道:“太仓王家的家产是不是已经悉数抄没了?”
郑克臧问的突兀,边上的侍从一个个摸不清头脑,好在随驾中有一名枢密院职方司的员外郎,专司对北地工作,他还记得一些事情,于是被引来向郑克臧报告:“王上,王家家产已经悉数查抄了,王氏各支也发配金兰和西渤泥两地。”
郑克臧沉吟片刻问道:“职方司有没有给王掞、王原祁去信让他们回转太仓?”
“早在武定元年本藩入主江南之后,就派王氏仆役携信件北去了,不但王氏如此,本藩治下各地有在清虏出仕的,均已经派人去信,其中有几个回来的,但王氏却不再其中。”员外郎偷窥了郑克臧一眼,然后报告道。“正是因为王掞等甘心事虏,所以本藩才抄没了王氏家产,发配了王氏一族,如今王氏名下的田土,已经归入内府了。”
郑克臧当下恍然,怪不得这个员外郎说话吞吞吐吐,原来地已经归入内府王田,成了自家产业,显然员外郎有些顾忌。
对此,郑克臧也不向员外郎解释什么,只是让其退下,随后他命令道:“明日以朝廷名义传旨天下,撸夺王锡爵生前身后一切恩赏,但凡本藩治下有王氏同等投虏不归的,不但祸及今世族人,而且祸及祖宗。”
已经四年了,该回归的也已经回归了,再不回归的,郑克臧也不需要他们回归了,直接钉在耻辱柱上警示后人,才是他们最后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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