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臧话音才落,这天晚上,清军就趁着星月无光开始了行动。
事实上,清军将领的战争经验还是很丰富的。这不,出击的清军并没有选择生理上较为警觉的上半夜行动,而是在接近黎明时分悄然出营,前半程人人口中衔枚,缓步潜行,直到预估到已经快接近了水壕边的时候才发足狂奔起来。只是清军没有注意到郑军在收拾尸体的时候已经沿水障设置了一片隐蔽的竹签阵,结果在自身重量的作用下,还算锋利的竹签刺穿了清军士兵薄底的军鞋,造成了一阵嗡嗡的呼痛声及人体倒地的撞击声。
声响震动了郑军在各处马面堡的哨兵,无数草火球被次第抛射了出来,顿时照亮了若干区域。见到自己偷倒渣土的行为已经被发现,一不做二不休的清军干脆明火执仗起来,成百上千的下级官兵争先恐后的向水壕扑去。
郑军的炮火很快响了起来,哨楼上的火铳也不断打了下去,但从马面堡上发出的草火球不是很快自然熄灭就是被清军用渣土淹没,因此在视界不良的情况下,郑军的射击很多情况下都是盲目的,造成的损失也只有天知道。
不过由于针对水壕行动的绿营兵们主要是玩玩百米冲击外加乱扔些杂物,并无暴力抗法的企图,因此据守土墙、马面堡、哨楼等处拼命向外射击的郑军几乎没有任何的损失,只是在门塞处依旧发生了较为激烈的战斗。
说起来也是因为天黑的缘故,预料到清军可能抹黑行动的郑军并没有在门塞前段矮墙边设置容易遭袭的守备兵,仅仅是在被打坏的大木门闩内外设置了交错布置的拒马以备减缓清军冲击速度,因此一众偷鸡摸狗的绿营兵很容易的就摸到了距离门塞极近的地方,并首次毫无损失的夺取了不设防的矮墙段。
但是矮墙段易手之后,清军发现后端通往后端高墙的门是关着的,要是想破开必然会惊动守备的郑军,不得已清军只有回到门塞正面试图搬走铁索相连的沉重拒马。可还没摸哨的清军有所动作,渣土大队的行动就把发现了。
郑军因为简易的抛石器的抛射高度非常有限,所以没有在门塞两侧的高墙后布置,自是无法向门塞一线射出照明用的草火球。但被惊动的郑军守备兵还是有所准备的向矮墙及门塞正面丢出了若干根火炬,飞旋的火炬只是照亮了极其有限的黑暗,不过足以让真相大白,于是密集的排铳便打了过去,给清军造成了极大的流血。
清军既然是来摸门的自然是有所准备的,受到打击后不但用鸟铳进行还击,还有带来虎蹲炮这种近距离上的大杀器。当将炮身扬起超过六十度角的虎蹲炮打出一片废铜烂铁之后,郑军不得不迎来了当晚的第一批伤亡者。
这个时候郑军后方支援部队已经开到,鉴于通道并不算十分宽阔,因此这支步队在拒马后的黑暗里排出了一个紧凑的三列阵,前排半蹲,中后排交错排列,平端的步铳直指火光跳跃。人头攒动的门塞入口处。
“放!”随着领队官的一声低喝,三十杆火铳的铳口齐齐一跳,顿时打得正在斩砍重型拒马的清军一阵鬼哭狼嚎。“起立,装弹。”领队官继续命令着,此时从门塞外传来清军鸟铳噼里啪啦的射击声,两名派在第一排的郑军当即颓然倒下,但领队官看也不看,只是下令道。“副(领)队,把人拖下去,装好了弹药,咱们再来!”
步铳队隔着拒马跟清军交换着伤亡,被清军鸟铳和虎蹲炮暂时压制住的高墙守备则开始将一枚枚点燃的震天雷大力的抛向清军方向。在半空中爆炸的震天雷燃起的火焰照亮了夜空,四飞的弹片更是锄倒了一个个面目狰狞的绿营兵。
清军伤亡惨重、清军还在进攻,不管是奉命填满水障的清军,还是欲图趁夜夺取门塞的清军,一个个发了疯似的狂乱着,在这场同胞相残的悲剧中为异族统治者矢志效命着。
在付出极大的代价之后,攻击门塞的清军终于砍碎搬走了塞门外的拒马,冲了进来,隔着门内的拒马跟郑军白兵对刺着---郑克臧的意图是将郑军陆师及水师龙骧军都变成全火器部队,但是由于扩军太速,因此不但最初的几个老牌师没有完成既定的换装,甚至部分新编练的师中原本步队和白兵队的比例还发生了颠倒,好在为了配合一定会到来的换装,原本的刀盾兵都换成了长矛兵,所以在对刺中,各处郑军丝毫不落下风。
清军一时在门塞处得手不了,但在各处水障前却取得了极大的成功。由于郑军水壕的宽度只是在一丈至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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