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王上此言正合先贤之意。”
“孤记得那个参与伪清《一统志》的阎、阎什么的****??”
边上立刻有人轻声禀告道:“王上,是阎若璩。”
郑克臧点点头:“对,那个阎若璩在《尚书古文疏证》一书考证出《古文尚书》是伪作。至于孔颖达以伪辨真,徒徒享世间盛名,所以明卿所谓先贤之语,不适当。”
郑克臧的话让明侍郎闹了个大红脸,是啊,郑克臧是什么人物,一代祖宗,又岂是区区先贤可以比肩,更不要说居在其下了,因此降官出身的明顺臣可谓马屁拍在马脚上了。当然唯上的明侍郎不敢把火气撒在郑克臧头上,但被软禁中的阎若璩肯定会被其迁怒的。
好在郑克臧提及这个人并非是无的放矢的,须知道《古文尚书》是在一千多年的时间里被历朝历代士子们视作神圣的经典,也是宋明理学的重要依据。阎若璩的《尚书古文疏证》一文,确证了《古文尚书》是伪作,使理学家们进退失据,非常狼狈,沉重的打击了宋明理学,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触动了儒家经典的权威,其思想影响也是比较深远的,也附和郑克臧摧毁理学禁锢的终究目标。
因此在郑克臧看来,这个老头固然为了做官无耻的吹捧康熙和满洲统治,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比他做得过火的汉奸多了去了,既然诸如明顺臣这样的降官郑藩也用了不少,并无多少危害性的阎若璩自是可以开释了。
“阎若璩,”郑克臧若有所思。“新昌伯前不久还致信寡人,说是要从现在着手修订《明史》,阎若璩既然参与过伪清《一统志》的修订,那就安排他过去帮忙好了,这个老儿不是一直想做官吗?就给他一个编撰的名义吧。”
给阎若璩一介七品官其实很容易,但是修订《明史》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政治工作,不但整个修史工作要牵涉大量的人力物力,更是要掌握好口径,保持政治上的正确性,因此除了郑克臧本人要时常兼管外,还要派一位德高望重之辈坐镇。
所以郑克臧沉吟了片刻后作出决定:“新昌伯既然如此关切此事,那一事不烦二主,就委他为《明史》馆总裁好了,另外再派礼部尚书陈绳武为副总裁官兼《清史》馆筹备总裁,着礼部牵头,一定修好了这两部正史流传后人。”
以洪磊的身份作为《明史》馆总裁那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洪磊今年也几近七十了,让他独立操作如此浩大的工程显然并非是优待老臣的道理,所以郑克臧把以礼部尚书头衔在家修养的陈绳武也牵扯了出来,想来其一定会乐意在这个青史留名的工作上站好最后一班岗的。
明顺臣是个聪明人,因此他眼珠一转,立刻请求道:“臣请入《明史》馆任事。”
郑藩礼部的职责只是做些典礼上的仪制工作和勋贵的承袭认证,不过明郑如今的勋贵数目极其有限,爵位的恩赏也出自郑克臧本人,礼部最多只是做些具体工作并无太大的油水,可谓清水衙门,因此明顺臣想往到郑克臧重视的地方工作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时常出现在领导眼里升迁的机会比较多,实在不行还可以兼职获得第二份薪水。
“如此,卿且兼《清史》馆筹备副总裁好了。”郑克臧也没多想,当即就允诺了,不过修订《清史》并非当务之急,所以郑克臧还是让明顺臣以礼部的工作为先,这就让明顺臣有些患得患失,对此,郑克臧并没有多加理会,只是话锋一转提高了刚刚服毒的朱和渂等明宗室。“想来礼部已经知道高塘郡王自杀了吧。”作为君王,郑克臧自然不会后悔无意间逼死了朱和渂,但是既然是无心的,自然也要做些弥补来安抚泰顺帝等活着的朱氏子孙。“既然如此,礼部和工部当在闵、惠二陵之畔为高塘郡王等勘测吉壤。”还没等明顺臣叩首领旨,郑克臧又道。“南京牛首山、紫金山可辟地为明室族陵,孝陵的香火礼部也要四时长祭。”
“臣明白,臣这就安排下去。”明顺臣说到这,偷眼看了看郑克臧,然后小心谨慎的进言道。“臣请参照东宁陵务处专门设立明陵陵务处,以备祭祀、修缮之用。”
“不必了。”郑克臧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明室虽然是国宾身份,但诸王以下陵寝还是由子孙自家看护的为好,本藩并无代为修缮的道理。”郑克臧的声音顿了顿。“漫说本藩财政有限,就是有了钱也不是这样挥霍的,止多在工部编列一笔孝陵、闵陵、惠陵的修缮费用,已经十分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