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顾卿,朕有意让安南、越南、真腊、暹罗四国彼此联姻,卿以为如何?”
怎么就一下子离题万里了?
有些糊涂的顾同山只好回应道:“圣上此举高妙,彼等四国虽或信小乘或信大乘,但总是信奉释门,若是能互相联姻,倒是消弭兵火的好办法。”
“这样说,让中南诸王以异国之王女为后还是可行的喽?”
郑克臧嘴角露出一丝捉摸不定的微笑,消弭兵火?才怪!越是亲戚彼此之间越有可能互相争夺。到时候,各国彼此介入对方的王位继承,必然会闹出来一系列的风波来。那时候,华夏就可以用宗主国的地位拉一派打一派,从而在把诸国玩弄鼓掌之间的同时确保华夏的利益不受挑战,这次是郑克臧费心搞出联姻方案的根本目的。
“如果说,朕有意让朝鲜、琉球甚至日本也加入这个互相联姻的圈子,卿以为如何?”
“臣没有到过朝鲜、琉球、日本三国,不敢妄言。而且臣不是总督大臣,不敢僭越。”
郑克臧点点头,挥手让顾同山爬起来回话:“卿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不过朕只是想听听你个人的想法罢了,算不得什么越权行事。至于你没到过三国,不知道当地舆情,姑且算是胡说八道吧,朕也只是听过算过而已。”
郑克臧一定要让顾同山说,顾同山只好随口一说:“臣以为日本、琉球、朝鲜三国不宜与中南四国联姻。首先,三国位于北方,与中南四国气候不一,各国王女未必能适应气候。”
这话也是,联姻是好事,可是因为水土不服而送命,却是不美了。
“其次,臣以为朝鲜虽然算是本朝藩属之一,但地位却高于他国,与中南诸国联姻怕是不妥,不如与我朝王公子弟联姻为上。”
这话的潜台词显然暗指朝鲜是华夏必须牢牢掌握的,让第三方介入显然是弊大于利的。
“再次,日本虽然战败称臣,但其国主却并非甘愿臣下,向是自蔚大国,若是安排其嫁女列国,这算是和亲吗?若迎娶异国王女,其国主能册立王后吗?”
郑克臧拧起眉头思索起来,这话也对。自己是想藉此破坏日本所谓万世一系的传承,但以日本特有的政治环境,即便异国王女能当上天皇皇后和中宫,其子未必能成为嗣任天皇了,那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有道理,卿且继续说下去。”
“琉球小国,即便嫁入他国,未必受到重视。”顾同山说到这戛然而止了。“以上是臣的一点浅见,还请圣上恕臣妄言之罪。”
“卿之才,足可以当总督大臣,”郑克臧即是宽赞又是安抚。“且在中州再干两年,等几位老大人致仕了,朕一定调你回朝。”
顾同山一阵苦笑,他已经六十多了,再等两年还怎么回朝,郑克臧这话安抚的成分居多,可以就过就算了,不过当着郑克臧的面,他还是要表态的:“臣叩谢圣上错爱,臣一定在中州好好经营,将中州重新化为乐土。”
“如此甚好。”郑克臧貌似开怀的笑了起来,笑罢,郑克臧命令内侍道。“着内廷拨内帑五万贯修缮嵩阳书院,至于书院所教授的洛学嘛,就不要改动了,算是蒙学、私学好了。”
顾同山心头一凛,看起来郑克臧又是注资修缮学院建筑又保留学院传统,但将其贬为蒙学列为私学,分明是对理学一脉的打压,一旦理学失去法定的地位,那么消亡也就在指日间了。由此可见,郑克臧的用心是那么的不善。
然而既然明白郑克臧的心思,顾同山也不敢跟郑克臧争什么,只好笑呵呵的恭维道:“圣上重教化,乃不世之圣德之主,臣见嵩阳书院甘沐天恩,身感同受”
“这些酸话不要说了。”郑克臧摆摆手。“卿且去安排明日少林寺的行程吧”
武成九年十一月十七日,郑克臧回到武昌,旋即发布圣谕,以当今寺观骄奢淫*逸远离修道宗旨为由,宣布没收天下寺观田土,由礼部重新厘定寺观等级、大小、持道碟的僧众数目之后,发还不超过五百亩的粮菜田,并进一步规定寺观收取香油钱的标准,且要求各级地方持续打击地下道门和白莲、弥勒等邪*教,至于抄没的田土一律由原耕作的佃户低价赎买。
诏书一出,各地寺观哀鸿遍野,史称“武成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