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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五千的清军正在并不算很宽的河道中跋涉,突然远处尘土飞扬,随后令人毛骨悚然的马蹄音骤然想起。一些懵懂的清军还在不知所措,个别脑子清醒的已经转身往来路逃去。
可惜一切都晚了,突兀出现的夏军马队并没有直冲而来,却是径直冲入了河道并利用马速抢在清军之前抵达了马颊河的南岸,从而实现了对清军的包围。
看着下马举起排铳的夏军,下半身湿漉漉的清军根本没有斗志。仅有几名满八旗的绿营武官如受伤的饿狼一般试图扑向夏军整齐的队列,在夏军无情的排铳射击下,颓然倒地。
这些战死的满洲武官似乎带走了济南清军最后一点勇气,不用夏军开口,所有人都抛下武器,以手抱头,就这么站在水里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倒是有山东布政使董国礼以下几个汉军旗的文官自知必无生路,一咬牙从车上跃入马颊河中,挣扎了半天,呛了个半死,却最终被人如同死狗一样拖了上来。
“你就是鞑子阿哥胤祉?”看着脸色苍白的胤祉,何叔治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好极了,本官要谢谢你成全在场将士的功名。”胤祉几欲吐血,可何叔治却把头一扭向边上人命令道。“看好了,别让他死了,活着献到圣上面前才有价值??????”
临时甄别出一干满汉大员后,何叔治带着飞骑军押着清军俘虏出现在德州城下。
据守德州的是正白旗守道禄福、镶红旗知府九龄以及德州镇总兵道福,不过德州镇的兵马已经全在城下夏军俘虏营中了,因此只能靠着一干乡勇和团练守城。然而大部分的乡勇、团练之前仅是平头百姓,何曾见过数万人铺天盖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慌了手脚,也不用同伴招呼,一个个跑得比谁都快。
守城的兵丁都逃光了,禄福、九龄、道福只好自己找根绳子自我解决,就此德州光复。
无损的拿下了胤祉部和德州城,何叔治寻思开了。他不知道铁骑军是不是牵制住了胤禔部,也不知道中路主力是不是追上了清军大队,因此他觉得自己不能无所事事的待在德州城静待各方的结果,必须主动出击,配合主力对胤禔部实施打击。
但问题很快就来了,飞骑军一走,德州城怎么办?如果说德州城丢了还可以轻而易举的重新夺回来的话,那四千多近五千的清军俘虏怎么办?飞骑军可是骑马步兵,总不见得为了押解这些俘虏拖累了整体的速度。
何叔治杀心顿起,反正都是些汉奸,而且刚刚祸害了济南城和禹城,自是死不足惜。
只是刚准备行动,部下报告,济南方向追击上来的神策军和其他仆从军已经不远了。
何叔治大喜过望,长舒一口气,现在自己不用冒政治风险杀降了。
何叔治飞快的盘算着,德州当然不会让仆从军进入,但在城外就地看押这些俘虏却不成问题。于是,何叔治便利用自己枢密院同佥的身份给几部下令,让他们立刻向德州靠拢。
当然,看守不到五千的俘虏用不着二万多近三万的雇佣军和仆从军。因此何叔治下令,飞骑军第一师留下一个团在德州城中维持秩序,神策军留下两个团并安南军四个团在德州城外看守清军俘虏,其余各部随他向西出击。其中飞骑军先行,神策军、朝鲜军、越南军随后押解粮秣跟进并保持与德州、济南的联系、保证己方粮道安全。
仆从军这面什么问题都没有,他们早已经被夏军的强大力量所震慑了,要让他们东就东,让他们西就西,更何况哪都是为夏军服务,自然没有异议。但神策军这边却有了麻烦,他们不同意自己只充当辎重兵的角色,希望能有更大的发挥。
何叔治本以为自己的权威压服几名神策军的团千总毫无问题,但谁知道这些团千总都是头上有角之辈,平日里在海外都是自行其是惯了,因此根本不服何叔治的调派,并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东路军的人马,只有杨伯康这位枢密院副使、东路军都统制才能调遣自己。
何叔治简直气坏了,但又无可奈何,只好跟对方商量,结果神策军的十几名团千总一嘀咕,决定可以留两个团配合安南军看守清军俘虏,但其他十二个团不随何叔治西进,他们要单独北进联络宣武军第六师。
何叔治想了想,宣武军第六师孤悬在北路的确有些危险,押解粮车维持粮道有朝鲜军万余和越南军三千就够了,也未必要借重神策军的力量,于是就同意。
八月十五日一早,德州的夏军便兵分两路,分别向各自的目标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