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讨好了,你我都是芝麻绿豆大的官,上面一指头就能碾死十个八个,我还不想当这个替死鬼呢,你居然敢直接撞上去,不知道说你胆大好呢,还是说你利欲熏心了。”
萨拉哈拂袖而去,佟杰却捏紧了拳头,但他再怎么不满,却不能说萨拉哈这番话没有道理,因此在脸上肌肉抽搐了半天之后,长叹一声,松开手,也走远了。
姑且不说一心往上爬的佟杰如何无奈的放弃机会,副都统衙门里的两兄弟此刻也从院子里回到房内:“老十四,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听了允祹的问题,胤禵脸色变幻了片刻,慢慢开口道:“我和四哥接到太子的命令,弃了大名就往北京逃,结果在半道上就被夏军堵住了??????”
胤禵把自己如何战败又如何一路颠沛流离逃到大同的事情说了一遍:“离开大同的时候,遇见了同样逃出来的八哥,我们俩与雁门巡抚萨林,一个红带子,一起带着六、七百号人逃到了察哈尔,原本是准备与察哈尔理藩院侍郎丹岱大人汇合的,没曾想夏军已经占了张家口,并且接着攻打了正黄旗、正蓝旗,得到信的我们只好往北走??????”
“一开始沿途蒙部见咱们人手不少,还很客气,但是随着夏军开始招抚蒙部之后,蒙古人就变脸了,其中好的只是不让咱们进他们的聚居点,不好的就直接打起了我们的主意,结果萨林就是在锡林郭勒被蒙古人杀死了??????”
胤禵慢慢的叙述着,其中的苦难让只是听者的允祹都不寒而栗:“除了蒙古人的袭击以外,这老天爷也给我们脸看,本来离开大同时我觉得东西已经带足了,结果走着走着,好多车就陷在大雪里动弹不得,只能丢了。这样补给就不足了,到最后我们只能杀马,马杀光了,老弱妇孺就只能步行,结果好多人都掉队冻死在草原上??????”
“由于蒙古人变脸了,我们没有向导,结果还走错了路,差一点闯到了已经投靠夏人的昭乌达盟,好在最后关头发现不对,才改变了方向。”胤禵的话还在继续。“快到图什业图(科尔沁右翼中)旗的时候,我们已经断粮了,不得已只好冒险找到蒙古人那边,本来以为多年联姻下来应该跟大清一条心的,结果在吃饭的时候被扎萨克多罗扎萨克图郡王乌兰泰率众袭杀,八哥,八哥??????”
胤禵的声音颤抖起来,他想起了自己把胤禩推向刀口的那一刹那,想起了那一刻胤禩脸色惊愕的表情,想到了刀光闪过、血花飞溅和人头飞起的那一幕,他情不自禁的涕泪横流。
“可恶之极!可恨之极!”允祹往日跟胤禩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此时此刻,身感同受的他义愤填膺。“开春之后,一定要让朝廷派大军杀了乌兰泰这个混蛋,为八哥报仇。”
胤禵好不容易收敛了戚容,再度讲述起来:“好不容易从科右中旗逃出来,人就剩下了不足二十,我们便顺着霍林河一路跑,没吃的就想办法砸开冰抓鱼,当年祖宗吃白肉的滋味这回我也总算是尝过了,总算走到了郭尔罗斯人的地盘,还好他们还是忠于大清的,这才指点着我们来到伯都讷??????”
胤禵的话讲完了,允祹宽慰道:“到了这就好了,真是不容易啊,对了,等一下我派人给皇上与和亲王送信,想必他们知道了一定开心的很。”
胤禵诧异的问道:“皇上?皇阿玛不是已经薨了吗?是谁继了大统?”
“怎么萨拉哈这个奴才没跟你说?”允祹一愣,随即解说道。“也对,他不知道你是真的,还以为是海逆的探子,所以保密了。”允祹忽然想到什么,脸色有些发暗的说道。“是五哥继了大统,如今已经改元同治了。”
“五哥?”胤禵一滞,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是兄弟中最平庸的胤祺当了皇帝,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也对,老大、三哥、四哥都去了,轮也该轮到他了。”胤禵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那和亲王是谁?七哥?九哥、十哥他们得了什么?亲王?郡王?”
“和亲王的确是七哥,但九哥、十哥没有从北京逃出来,他们被皇阿玛留下了。”
这句话一出,胤禵显得十分尴尬:“老十二,我,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都知道,你们在南面打生打死,这边不是亲王就是郡王,你心里不服啊。”允祹犹豫再三觉得事情是瞒不住的,因此吞吞吐吐的开口道。“老十四,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听了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