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清廷的动向:“是学匈奴西迁也罢,是利用东北地域广阔与我周旋也好,如今要做的地域是尽快把战线推到松花江边上。”
席大平这话是有因头的,郑克臧已经下令以一亩换十五亩并补偿每人口粮十石稻谷的代价迁冀北、冀南三十万户百姓至辽东安置。因此席大平必须确保松花江以南地区为安全区,以免华夏朝廷实边的计划遭到清军破坏。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席大平给黄涛下了命令:“着拱圣军第二师守备海城、辽阳、东京、沈阳、抚顺等我军后方,另着龙骧军第七师即刻东去,在控制凤凰门、瑷阳门、碱厂门之后向鸭绿江、长白山一线开进??????”
随后席大平留下已经全然无用的两个攻城炮团和一个枢密院直属的重炮团等待黄涛部的到来,其余主力继续北上,向开原方向开去。
四月初六,夏军进入铁岭;四月初九,夏军又进入开原城。
正当夏军一路高歌猛进之际,新近控制抚顺的夏军拱圣军第二师一部却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前往兴京方向侦察的探哨发现有过万清军正向抚顺扑来。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清军准备围魏救赵?还不得留镇的黄涛反应过来,抚顺被清军包围了。抚顺城小,守备的夏军也不过只有一团步队和一团白兵,总兵力不足一千五百人,能不能在数倍的清军的攻击下坚持到援军抵达尚有疑问。但更可怕的是夏军在沈阳只有两个团的步队和席大平留下来的的三个炮军团,万一清军攻下抚顺之后直取沈阳,区区四千人连沈阳城墙都填不满,如何能持久守备。
可紧急从辽阳、海城甚至盖州、凤凰城一线抽兵是不可取的,姑且不说时间上来不来得及,万一清军虚晃一枪放过沈阳,转而攻打兵力更少的辽阳城,问题一样严重。
那调龙骧军第七师回援?时间上一样是来不及的。
黄涛只好一面见死不救,让抚顺自生自灭,另一方面严令各处严防死守,同时他还向席大平告急,请席大平务必调回至少两师兵马。
接到黄涛快马送来的求援信时,席大平正站柳条边上重要的门户威远堡门门楼上。
所谓柳条边分老边和新边,老边是皇太极时代所建,大约二百三十(华)夏里,除部分地段是利用辽东边墙所建外,其余为一道其高和宽均为三工部尺的土堤,土堤上每隔五工部尺便树立一根柳桩,中间系以绳索阻拦,天长日久了柳树苏生便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屏障。而新边是康熙时代所建,自开原北方威远堡向北延伸到吉林乌拉。
老边是用来防止汉人和蒙古人越界开垦和放牧的,但是满人还是要通行的,因此在整个柳条边上开了二十一座城门,威远堡门就是其中一座。不过由于柳条边都是汉民流放者建立,劳力有限,因此各关狭窄且简陋紧凑,关上门楼便是守关官员的衙署,城下有耳房二排,是驻军的兵营和关押越界者的牢房。
“这个破地方,居然挡住了无数人。”话虽如此,但席大平知道,人或许能潜越过柳条边,但就土堤的高度和堤前的壕堑来说,车马绝对是无法过关的,而没有车马,在人烟稀少的东北大地行进的话,估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想挡住本朝大军却是妄想。”席大平一语双关的说道。“拆了,把这一段柳条边都拆了。”
边上头等校尉、军司马从事邹名问道:“大帅,那南面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席大平反问到:“你告诉我,清军有多少大炮可以用来攻城?”
邹名恍然:“沈阳外城虽然只是夯土而成,但就是有一百门武成永固大炮也未必能立时轰垮了吗,更何况这部清军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炮。”
邹名长吁短叹了一会,这才确认道:“如此说来,清军此番只是想拖住咱们进兵的速度。”
“应该是如此了。”席大平冷笑道。“而且黄国维是急昏头了,本官才五个师,调回两个师,剩下的还如何前进,干脆全部调回去解围好了。”
守阙都尉、军司马从事封春营建议道:“那是不是让龙骧军第七师回援呢?”
席大平考虑一会:“既然报称清虏自赫图阿拉而来,可让龙骧军第七师夺取碱厂门之后大张旗鼓的向兴京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