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可能出现的敌方预备队呢?
战争到底不是壹加壹等于二的游戏,减少了一半的火力,就有可能完全抵挡不住对手的攻击,更何况若非本地蒙古兵斗志奇差,五千人的骑兵未必就真的无法冲到俄军近前。于是乎,基里延科选择了更加保守的战术,相信哥萨克人能缠住夏军左翼骑兵,自己先击溃夏蒙联军的预备队,然后再掉头回去实施围歼。
基里延科的算盘不错,却没曾想就此拱手把胜利让给了对手——漫天的枪炮声遮蔽了后方夏军骑兵的马蹄声,直到夏军骑兵横冲直撞的突入俄军阵列,迟钝的俄军官兵才发现了大事不妙——无论哪只部队,在发现敌人已经出现在自己背后的时候,第一想法就是己方遭到了对手的合围,已经失败了。
尽管俄军军官也曾竭力组织就地反击,然而却是按下了葫芦起了瓢,当作为预备队出现的科尔沁人瞅准了便宜快速杀到后,俄军的失败已经不可避免了。
对俄国人来说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这个时候素图巴济的迂回部队突然出现了,近千名科尔沁骑兵很快摧毁了俄军后方的营地,并点燃了农庄的木屋和马棚的草顶。冲天的黑烟,明确无误的告诉正在缠斗中的俄国人,你们已经完蛋了。
无论是还在纠缠的右翼战线,还是已经一边倒的中央战场,亦或是右翼的哥萨克残军,见状无不失魂落魄的向后逃去,俄军很快在战场上出现了土崩瓦解的态势。就算有少量的俄军还在负隅顽抗,怎奈何却被重新出击的夏军炮队看到便宜,架起大炮来一顿胖揍,最终也只好丢盔卸甲的四散逃命起来。
“不能往回走。”浑身血淋淋的阿拉莫多-科尔尼诺夫气喘吁吁的勒住马,他身边已经只剩下不到二十名哥萨克骑兵了。“没有看到兵营已经被烧了吗,中国人已经占领了那里。”但要逃回伊尔库茨克只能沿着色楞格河走,因此色楞格斯克东北这片农庄是必经之路,否则就必须遁入山林绕一个大圈子。“我们往东,进山!”
也不能说科尔尼诺夫的决定不对,他的确从夏军手中逃脱了,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这位哥萨克首领的踪迹。而除了自作聪明的科尔尼诺夫之外,更多的俄军在被夏蒙联军追杀的过程中被迫试着泅渡色楞格河,结果不是陷入淤泥丧生,就是被冰彻入骨的河水冻伤了身子,在回程途中倒毙在地。
只有极少数的俄军各部能侥幸的逃过了夏军的追杀,最终得以抢冬季到来前逃回伊尔库茨克,在给当地俄国军民带来极大的恐怖和担心的同时给贝加尔湖以西的土著居民带去了反抗的勇气,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大帅,战果和伤亡数字出来了。”在举行庆功宴前,负责统计的军司马从事递交了报告。“我军毙俘虏罗刹军统领亚某以下六千人,各色战马四千余匹、炮二十一位、火铳三千余挺、火药一万一千斤、粮草一百十七车,另有死马一千五百余匹、刀矛等不计。至于我军方面,战殪六百二十七人、伤五百二十五人。”夏军的伤亡主要都是与哥萨克兵厮杀时产生的。“科尔沁人战殪五百零二人、伤三百二十八人,喀尔喀人伤亡一千四百余人,本地布里亚特人和茂明安人伤亡四百四十七人。”
这个数字很难看,以夏蒙联军数倍于俄军的兵力,结果伤亡数字还比俄军要大,可见此战中蒙古兵的战力到底如何了,为此,古晋颇为恼怒的应道:“本官知道了,且把俘虏等好生看管了。”
古晋的话音刚落,几位本地蒙古王公已经出列跪倒在地,但还不曾开口,古晋却似笑非笑的说道:“几位王爷不必多说了,本官知道尔等不是有意如此,只是惧怕罗刹人积威而已。”
跪在当场的蒙古人可不敢起身,古晋也视若无睹,只是说道:“如今即将降雪,罗刹人短时间内也不会有援兵开到了,各位可以各自归去休整。”
说到这,古晋言道:“因为路远,朝廷的封赏一时无法送达,本官就僭越一次,札萨克图汗部和三音诺颜部此番作战用功,赏牧奴两千,战马六百匹。”
牧奴当然是那些被俘的哥萨克人,至于战马,不可能是缴获的顿河马,而是置换下来的夏军蒙古马,不过这足以弥补喀尔喀人的损失。
“科尔沁各部此番也辛苦了。本官暂分六旗牧地给各位,牧奴也分一千,战场所遗刀矛,尽归尔等。”牧奴和刀矛什么倒是无所谓,能解决最关心的牧地问题,这让科尔沁人喜出望外。“至于布里亚特、茂明安诸部,功过相抵,不赏不罚,将来如何编遣,就静待朝廷处置吧。”话虽如此,但分割了草场给科尔沁人已经是惩罚了。“各位王爷,朝廷向来有功赏功,有过罚过,尔等自当好生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