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军的协助下于比鲁君岛以北的萨尔温江以西地区登陆,随后一举夺取了直通、因年、榜镇地区并兵进毛淡棉对岸的马达班城,从而将包括吴敦胜、吴克白两部十余万缅军官兵封堵在了萨尔温(怒)江东岸。
由于萨尔温江东岸只有少量的冲击平原,产出的粮食完全不够十余万大军食用,再加上缅南军又推进到毗邻吉坎眉、泥僰道的加罗比地区,对毛淡棉周边形成南北夹击的势态,无法在暹罗人眼皮子底下安全撤出的吴敦胜只能别无选择的同意了与暹罗军的决战。
十一月十九日,吴敦胜所部缓步撤退至地形更为开阔、更合适大兵团作战的炯多地区。
两天后,泰萨王统帅的暹罗军也小心翼翼的抵达了炯多地区。只是暹罗人刚准备设立营盘,以逸待劳的缅甸军便在吴敦胜的带领下主动发起了进攻。
这一战中,缅甸人还是老套路,大炮打了一轮之后便以超过百头战象为前驱,数万人密密麻麻的的冲上来试图一举撕碎对手。面对漫天蔽野的敌军,暹罗人并没有退缩。正在构建营盘的数千名夫役顶着缅甸人的炮火把建营的材料运到阵前,藉此草草构筑了几道栅栏和炮兵的发射阵地。随即,暹罗军的火炮也嘶吼起来。
虽说为了应对火器发射时巨大的声浪,缅甸战象都已经刺破了耳膜不会影响冲锋,但暹罗人的炮弹还是给象队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大象是及其敏感的动物,虽然听不见同伴的哀鸣,但看到同伴痛苦的动作,这些大象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因此无论象夫们怎么卖力驱赶,大多数的战象还是转身逃跑了。
破坏了缅甸军的战象冲阵,双方的步兵很快碰撞在一起。暹罗军的火枪手们尽可能的射杀突前的缅甸武士,等到挨过三轮射击的缅甸人冲至暹罗白兵面前时,他们中最武勇的已经大多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
没有了那些职业武士的带头,前农夫们就暴露出原本低劣的素质,因此尽管人数较多,但却被打的节节败退,只是靠着后方不断涌来援兵才使得最初的队列不至于崩解——不过,照这么打下去,人数较少的暹罗军迟早要被如蚁群一般的缅甸军给压垮了。
正在吴敦胜为此得意,泰萨王因此焦虑之际,战场中传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原来是暹罗军的一个炮兵阵地被缅甸军夺取,但不知怎么的,缅甸军引燃了火药,结果在爆炸中尸骨无存。说起来,炮兵阵地失陷,几门火炮被摧毁,原本该导致暹罗人士气沮丧的,然而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那些不久之前还是普通农夫的缅甸军却被惨烈的场景所震慑,慌慌张张的掉头逃跑,进而引发了缅甸军的总崩溃。
发现这一幕的吴敦胜痛苦的低吼道:“佛祖啊!您这是要抛弃您忠实的信徒吗?”
不服输的吴敦胜急速的命令道:“来人,去堵住这些懦夫,让他们回去作战。”
只是兵败如山倒,吴敦胜的亲兵根本拦不住争相逃命的缅甸军,只能在无功而返之后掩护着吴敦胜撤离战场:“快送将军回毛淡棉??????”
“胜利了,胜利了。”急转的形势让泰萨王喜出望外。“追,追击下去??????”
炯多之战就这样落幕了,暹罗人获得了多年以来第一次对缅甸作战的胜利,而十万缅军最终能活着逃入毛淡棉城的不足五分之一。
“完了,一切都完了。”满脸血污被身边侍卫从死人堆里抢出来的吴敦胜望着前来迎接的吴克白哀叹道。“我有负王上的重托,我是缅甸的罪人。”
“大人,不必如此,”吴克白劝说道。“我们还有毛淡棉城。”
吴敦胜摇了摇头头:“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区区毛淡棉城又能坚持多久。”
“但我观南北两路夏军,数量都有限。”吴克白还有侥幸。“而暹罗兵也止多三万,两者相加也不过与如今我军人数相同而已,虽说将士新败,士气低落,但野战不成,固守坚城还是可以的,再加上之前积蓄的粮食,坚持两个月,或许就有援兵了。”
“援军?”吴敦胜苦笑道。“不来援军还好,若是王都急调援军的话,缅甸就彻底完了。”吴克白也是知兵的人,被吴敦胜这么一提点立刻醒悟了过来,顿时脸色难看至极,倒是吴敦胜收拾了心情,承担起为将者应有的责任。“不过你说的对,毛淡棉必须坚守下去,只有这样才能分担王都的压力,为缅甸在接下来的谈判中争取最好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