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妈一起走,你先去吧。”
话音刚落,“咣当”一响,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苏翌晨走出房间时发现江曼婷情绪有些不稳定,试图安慰她,
“跟你爸去呀,杵在这儿干嘛!”江曼婷坐在沙发上,眼神中充满愤怒和不满。
苏翌晨像个垃圾桶,接收了所有的坏情绪,然而,在大人们眼中,小孩子的举动总是那么不值一提。
苏翌晨跑下楼时,苏建林已经走远了,她追不上他,又不敢回去。于是,沿着河边走了一圈。
你问风儿为什么要吹走树叶?树叶说,它只是不想回头。
回到家里时,江曼婷正在收拾衣物,很多,似乎要离开很久。
“妈...妈...你要去哪儿?”
“我去哪还不用你管!”
江曼婷甩给苏翌晨一个眼神,直到出门时,都没再看苏翌晨一眼,对苏翌晨,她像对苏建林一样决绝。
日记写了一天又一天,本子已经用完,故事却没有结束:
2013年 2月8日天气阴
妈妈回来十几天,已经和爸爸吵过两次了,我只在夜晚隐约听到隔壁摔东西的声音,虽然我也会醒来,偷偷地去看,但是我知道我没有办法,我无能为力。以前觉得破镜重圆这个词很好笑,现在觉得,更多的是嘲讽而已!
我是多么孤独的一个人啊,我爱的人不爱我,我喜欢的人有喜欢的人,我在意的人好像也没那么在意我。我经常犯错,也习惯了被批评,可是,我真的好希望,好希望时光重来,你们能再爱我......
苏翌晨收拾好书包后,苏建林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苏翌晨抱着最后一丝期待走下楼,然而江曼婷并没有坐在车上。
你的一句轻言,在我这里有时却是重语。
一路上,苏翌晨没有和苏建林说一句话。而是苏建林先开了口:“考得不错。你这个成绩,我估计武汉大学没问题,什么复旦啊我们不去想,你啊也考不到。”是啊,武大的樱花那么美,多么令人神往,撒落在泥土里,就好像飘落衣襟的尘埃,细小得看不见。
【春节过后】
张明成经常来找柳溪颜,他们也渐渐熟络起来。
元宵那天很热闹,灯火通明。
沙县一直以来有个习俗——在正月十五那天举行舞龙舞狮比赛;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情人们都会在那天相会。
张明成和柳溪颜来到街市,此时已经是人满为患了。除了当地人,还有一些外来的游客,卖鲜花和各种物件的商人挤在人行道边,马路中央,年轻人光着膀子舞龙,嘘花四处喷射;他们好不容易,才穿越人群,走到了桥头,恰好遇到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张明成买了一串儿,送给柳溪颜。沿桥的这一带,人不多,几乎都是前来相会的情侣。他们一路走着,话很少。柳溪颜穿得很好看,雪花色的棉袄很衬皮肤,白皙的脸上透着点红,嫩得可以掐出水来。
桥的尽头处,是河流的源头。张明成捡起一颗石子,往水里一扔,河面溅出了一圈儿水花,他侧过脸对问柳溪颜:“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水面吹来一阵凉风,他的声音有些小。
“你说什么?”
张明成往右挪了挪,朝着柳溪颜的左耳轻轻说了句:“能跟我在一起吗?”
柳溪颜看着逐渐归于平静的水面,眨了眨眼,回了句:“等我。”
你是否曾在懵懂的年纪里对一个人念念不忘?人们说,那样不对,老师说,学业为重,于是,尽管偷偷萌芽,也不敢尽情开放;后来,过了懵懂的年纪,人们常常说起年轻的自己,老师在课上也开始感慨年少的爱有多么纯粹,可是,就像撕过的日历纸,你还会重新捡起,将它装订成册吗?
我们为何会常常怀念过去?过去最令人着迷的,也许是那些回不去的曾经,还有当初那个不勇敢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