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如何传了出去,竟然传出皇帝相中了中书令之子沈清为永安公主的驸马。这传言越传越真,皇帝倒也没有在意,知道底下人最喜嚼舌根子,不过是无中生有罢了。良时听闻时,只是低头笑了笑,倒是花月和花宁在认真的讨论。后来,沈清竟然真的派人上门相邀同游,良时也就去了,两人还相谈甚欢。
偏偏此时良时收到一封信,花月说是门口的一个稚童送来的,问这小童是何人所给,小童正开心的吃了一嘴的糖,含含糊糊的也说不清。良时拆了信,面色微僵,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又即刻恢复了平静,将信焚毁掉了。
次日,良时带了花宁,悄悄去了郊外一座庵堂。庵堂破败不堪,像是很久很久没有香客了,门上布满了灰尘,也不像还有人住。花宁有些紧张,“公主,我们为何要来这里啊?”
良时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小心的朝里走,在庵堂后院里,看见了一名老妪正在扶柴。良时问到:“老人家,请问您知道方慈吗?”
这老妪听见这名字,忙说不认识不认识,便躲进了房间里不再出来,任花宁如何敲门,老人家也不肯出来。良时只能无功而返,而这,更加重了良时的疑虑。
转眼已至重阳佳节,皇帝在朝阳宫设宴,君臣同乐,沈贵妃则在御花园摆宴,请了各大臣家的女眷们赏菊。良时本不愿凑这个热闹,只是有些事情已经不得不重新思考了,那么沈家必须要查,沈贵妃也得查,所以必须走出去。御花园上座的女子,身穿深红色彩绣牡丹的宫装,高贵优雅,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正是沈贵妃。
良时记得母后在时,这后宫所有女子都是陪衬,母后风华绝代,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同她相比,父皇眼里永远只有母后,当时的沈贵妃,还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沈贵人,沈之沛只是户部侍郎。母后病故同年,叶家被揭发几年前私扣赈灾银以及参与买卖官爵,都被一一查实,父皇念往日之功,并因为母后的遗言,而对叶家法外开恩,叶家只罚没家产,被贬离京去了江都县作知县。此后沈家屡屡立功,沈之沛当了中书令后,沈贵人因为兄长沈之沛的荣耀而一步步被封为贵妃,掌管凤印。
“永安公主到。”
沈贵妃起身行礼,凤眼微微笑着“公主来了,又有些日子不见,殿下看着倒像是清瘦了些,公主住在宫外,可要多仔细身体。”
“谢贵妃娘娘关心。”良时有些厌倦这样的虚伪,明明不喜欢,却偏偏装作喜欢。
沈贵妃如何不知,宜良时的存在,永远是提醒,提醒着皇帝,也提醒着沈贵妃,皇帝立过誓不再立后,她永远只能做贵妃,不管是现在、还是百年以后,在皇帝心里的、将来和皇帝同穴而眠的,只能是先皇后叶曦。这些年明里暗里,沈贵妃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始终无法企及后位,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恨意,父亲却只说隐忍,等到皇儿被立为太子,这后位也就唾手可得。前些日子听父亲说,永安看上了弟弟沈清,若是从中稍微推动,沈清尚了公主,太子一事必定事半功倍。想到这儿,沈贵妃看向良时的眼神更加柔和了些。
赏菊结束后,良时出宫不久便遇见了沈清的轿子。
沈清其实无意于良时,可沈家只有他一个儿子,沈清自小便被父亲教导要做这宜京城最出色的男儿,并且事事要以家族利益为先,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所以这么些年沈清事事听从父命,自己也从未想明白过自己想要什么。
“停。”良时还是按捺不住,掀起轿帘。如果没有那封信,良时便不会有怀疑,可是,偏偏是沈家上位,良时没有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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