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储坤的声音,萧攸宁猛然站直身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你做的对不对?”这是萧攸宁最后的希望。
赵储坤没有回答,可他紧蹙的眉却暴露了灭国西禹的事实。
萧攸宁红了眼,她转身爬上囚车,拼命的想要解开上面的枷锁。可她的血肉之躯,哪解得开这无情铁锁。娇嫩的皮肤一会儿就被划破,印出些许血迹来。
萧攸宁的母后想要阻止她,心疼的哭了起来。
“够了!赶紧把王妃带回去!”萧攸宁的每一个举动都愈加让赵储坤失了耐心,他一刻都不想再看见他们互相救赎的样子。
上来两位士兵,将萧攸宁强制架了下来。
“赵储坤!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家人!你……”
萧攸宁对赵储坤喊着,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赵储坤没等她说完,用剑鞘打在萧攸宁后颈处,让她暂时昏睡,再命人将她送回了王府。
不知过了多久,萧攸宁渐渐苏醒。睁了眼,她陡然坐起,后颈处的疼痛让她的头有些晕沉。回过神来后,她来不及穿上外衣,直接来到正殿。
赵储坤坐在主座上,双手撑在膝上,低头掩面。侍卫石仲站在一旁,满面愁容,不敢言语。
萧攸宁走进殿内,看见满屋子的赏赐,都像是对她的讽刺。
看着正前方的,那个自己日夜盼望着的夫君,此刻心里却像铺满荆棘。
“王妃!”石仲见到萧攸宁,打破了殿里的沉静。
赵储坤抬起头,看着两月未见的萧攸宁,消瘦了不少。
萧攸宁踏着沉重的步子,盯着赵储坤一眼不眨的走近。
“你说,你要去击退冒犯的胡人,我说,我会盛装迎接你的凯旋。我万万不曾想,有朝一日我的夫君竟会灭了我的国,掳着我的家人而归。”
萧攸宁的柔情化为质疑,把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送进赵储坤的耳朵里。
“没有告诉你事实,是为了你好。今后,你只需彻底放下西禹公主的身份,做好我大渊的王妃即可。”
赵储坤平静的回答,但字里行间要求着萧攸宁注意身份。
“为了这些赏赐就可以灭了我的国,这也叫为我好?二王爷莫不是在说笑?若是我去杀了你的父皇母妃,岂不也是为了你好!”萧攸宁激动起来,只觉得他的辩词太过可笑。
“放肆!父皇母妃岂容你可诋毁!”赵储坤拍桌而起,呵斥道。
“那王爷就可以囚了我的父皇母后,难道不是放肆!”
“萧攸宁我劝你清醒一点!你最好在父皇没有把你按西禹人一并处置的时候安分点,要囚你一家的可不是我!你以和亲的目的嫁过来,可有半点作用?说到底不还是你们自作自受!”
面对萧攸宁的指责,赵储坤并不接受。
“这么说,我西禹亡国,竟是咎由自取?我嫁与你,也不过是两国和亲的工具?二王爷,在你心里,你可曾真心待我?”
萧攸宁自幼时见过赵储坤,便对他心之所向。后来两国边境战争频发,萧攸宁便自荐同赵储坤和亲,一来稳固两国邦交,二来也能让她的心终归良人。
萧攸宁以为身在异乡,是赵储坤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却不想,到头来竟是他毁了她的家。
“当初是你一心要与我和亲,我可曾逼迫你半分?既然选择做我大渊人,就该认清你的身份!”
“可那是我的家啊!赵储坤,你夺我西禹,掳我家人的时候可曾顾及我的感受?”
萧攸宁捂着心口,情绪愈加难控,她只觉得心快要剜下来,头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呼吸不顺,忽然身体一沉,重重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