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情报,但拜火教对传承极为重视,防范紧密,七杀殿难以下手。
武林盟想要铲除拜火教,这对七杀殿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夺取传承的好机会?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陆南衣再脑海中预演陆一番事情发展,嘴角上扬,心情也格外愉快,仁慈地想:算命的替我做嫁衣,倒也算得上是个好人,他不会武功,如果在拜火教中遇险,在就帮他一手好了。
他又敲了三下椅子的扶手,此处也有玄机,片刻后,有一人推开暗门走了进来,这回身段窈窕,是个女子。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陆清芙的名字来源于其父为数不多的文学造诣,然而这位邪教小公主却并不像名字一样清纯可人,即便外表看来确实如诗句所言。
她在榕城常以卖花女的身份替七杀殿传递消息,此时手里还挽着花篮,脸上敷着薄纱,花篮里的花枝还带着露水。
“芙妹。”陆南衣与陆清芙纠缠极深,既是同胞所出的至亲,又是内外合力运作七杀殿的盟友,更是争夺殿主之位的有力对手。故而每每面对彼此,总是五分真心,五分假意,“我接到消息,武林盟联合江湖武林准备去往蜀地。”
陆清芙随手将手腕上的花篮推给陆南衣,然后解下面纱,“说一半藏一半作甚?兄长不必试探我,他们的目的是拜火教。”
果然陆清芙手底下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见她如此坦然,陆南衣笑了笑,“那拜火教作恶多端,我瞧着也不爽,于是决意助武林正道一臂之力。”
陆清芙睨他一眼,“天下乌鸦一般黑,拜火教是作恶多端,你陆南衣是十恶不赦。你想如何?蜀地设伏,伤了这批高手,动摇武林正道根基么?”
“每回遇见看不顺眼的人,你总想着将对方除之而后快。”陆南衣摇了摇头,“可七杀殿仇敌万千,比起暗中设伏伤他元气,大涨七杀殿自身的实力才是立足之本。”
“我不想听你说教。”陆清芙虚情假意时会喊兄长,一生起气来便直呼其名,“陆南衣,你打算怎么做?”
陆南衣手里还抱着陆清芙递来的花篮,他伸出手,又长又细的指节轻挑起一束花枝,反手,暗劲一出,那花枝斜插进陆清芙发髻之中。
“你叫阿芙,是蜀地一位普通的卖花女。”陆南衣开口,“混进他们的队伍里,再见机行事。”
“在陈天命的眼皮子底下混进去?”陆清芙抽出那花枝折断,琢磨道,“陆南衣,难道你想的不是除掉武林正派,也不是除掉拜火教,而是除掉我?”
这样的对话陆南衣是习以为常了,自道,“这一行人里,有一位有趣的人物。”
“我可没瞧见什么有趣的人物。”
“京城许家公子,许长生,跟皇室沾亲带故的贵人。其父是当朝权臣,其母则为江湖武林隐退多年的飞花女侠,这一次应邀而来,估计与其母方势力有关。”
“那又如何。”
“此人生于儒地,受儒道熏染极深,与其说是仁义,不如说是好骗。从何下手?这便是了。”
陆清芙眨了眨眼,清丽的面容无害极了,而后,她从陆南衣怀里一把拿回自己的花篮,转身走了出去。
陆南衣深知这位的性情,见她这便是应下了,低头无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