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有迷途知返之意,本公和练侍郎又有成人之美之心。”李景隆爽朗的笑道,“那就和你好好说道说道,这约到底怎么定!”
“下臣洗耳恭听!”缅使苗仑面上也带了几分郑重。
“第一!”李景隆竖起手指,“道歉之事,当递交国书!”
“这是自然.....”
不等苗仑说完,李景隆打断他,“本公还没说完,你先别插嘴!”
“下臣失礼!”
“汝缅国阿瓦国主递交国书予我大明,至此以后言必称臣!”李景隆开口道,“你国主以臣身事我大明君父,缅邦世世代代为大明藩属,奉我大明为宗属国,一年一贡。缅地凡新王,王储等必受我大明册封,可否?”
练子宁在旁捋着胡子,开口道,“嗯,甚为妥当!”
在他这样的士大夫眼里,外邦之人奉大明为宗主,以臣身侍大明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说句好听点,让你进贡是看得起你。
但刚说完,他就后悔了,心中懊恼,“我跟着掺和什么?”ωWW.
苗仑沉思片刻,“可!”
他对于天朝上国对于属国的概念还局限于汉家史书之上,以为大明的皇帝就是要个面子。殊不知这里面给他挖了个大坑,国王一旦接受大明的册封,那就意味着你统治的合法性在大明的手里。
“当然了,也不会白让你们称臣!”带一巴掌给一甜枣,李景隆轻车熟路,“本公会奏请天子,给汝国之主赐予四爪金龙袍服,缅国国主大印!”
“如此甚好!”苗仑笑道,“鄙国感激不尽!”
李景隆看看练子宁,“你看呢?”
后者下意识的说道,“赐予龙袍是应有之义,四爪袍服正合大明郡王服饰.....”说着,他又赶紧闭嘴,同时手一抖,差点捋掉自己几根胡须。
“第二,划定边界!”李景隆又开口道。
正题来了,苗仑赶紧郑重倾听。
“我大明与你缅国交接之地,汝国为表诚意,以示不敢与我天朝为敌,退却一百五十里,一百五十里内不得陈兵不得建城寨。”李景隆手指敲打桌面,缓缓说道,“此空白之地由大明管辖。”
“那...下臣冒昧问一句!”苗仑心中一惊,“这退的一百五十里从哪里算起?如今天朝在云缅边境那位镇国将军,可是占着我们不少的土地,他如今驻兵的地方就是.....”
“这就要委屈你们了!”李景隆笑道,“刚才跟阁下说过,那位镇国将军本是郡王,犯错之后降爵发配云南。他乃是我大明燕王嫡次子,性子最是嚣张跋扈,他吃进去的东西就别想着吐出来。”说着,笑笑,“我劝阁下还是不要在意这些细微末节,惹恼了他,嘿嘿!”
“太他妈无耻了!”
苗仑心中大骂,占着的地方你们不吐出来,还要在我们固有的领土上分割出一百五十里的地方作为缓冲?而且这地方还要你们大明掌控,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你担心什么?我大明富有四海,能看得上你那些蛮荒之地?”李景隆不悦道,“大明不差那一百五十里,你缅国就差了?本公看你人不错,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所谓吃亏就是占便宜,你们现在姿态越低,对你们越有好处。再说了,那些本就是土司蛮族所居的无主之地,又不伤你缅国的根本。”
苗仑相了半天,形势比人差只能捏着鼻子认同,“可!”
李景隆心中一笑,暗道,“玩不死你!”
这一百五十缅人以为是一百五十里的地方,可翌日划线的时候就是一百五十里的分割线。等于直接在缅国的内陆,给大明搭了一个炮台,发兵朝发夕至,可进可退。
“第三嘛,就是赔款了!”李景隆清清嗓子继续道,“因你缅人和云南土司勾结,我大明本次平定云南,死的人就不说了,光是军费就高达二百多万。”说着,笑道,“不过我大明富有四海自不会在这等小事上计较,就按两百万算....怜你国国力稍若,百姓生活不易,将士们的抚恤就不算在其中了!”
说到此处看看练子宁,“你看如何?”
“嗯,您所言极是!”练子宁点头苦笑,心中道,“压根也没花那么多,钱是准备好了,没成想仗结束的那么快。”
“曹国公悲天悯人,下臣钦佩之至!”
苗仑最关注的就是这点,他们缅国是真没钱,他是真怕大明狮子大开口。
“所以呢,就以物抵款!”李景隆又道,“嗯,你们那边可有金矿银矿铜矿?”
“不是说用柚木吗?”苗仑心中一惊,“鄙国穷困,只盛产木材!”
李景隆有些为难道,“那......哎,算了,我好人做到底,一颗柚木按照五块银元的算。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运来的柚木,必须要合乎我大明的标准,我们每一颗都要查验,合格的才能算数!”
说着,看看练子宁,“至于标准吗?是不是越粗越直越好?”
“你要点脸吧!”练子宁无地自容,他管着工部,从南洋海商哪里购买的柚木,每根都价值百银,他李景隆一开口就五块银元,还好像好大个恩典。
“下臣冒昧问一句!”苗仑脸色狐疑,“大明要那么多木材.....”
“要别的你有吗?铜矿银矿金矿铁矿?”李景隆瞪眼道。
苗仑赶紧低头,皱眉道,“砍伐倒是小事,关键是如何运来啊,公也您也知道,鄙国人口稀少。”
“啊!”李景隆想想,“也对,运送木材需要征伐民夫调集牲畜,这千里迢迢的花费必然是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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