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闹罢考吗?”
御前小朝会,面对群臣朱允熥嘴角微微上扬,满是戏谑。
“他们不是视这些不和他们同流合污,来京城赶考的学子为仇寇吗?”
“他们不是诋毁朕,诋毁朝廷吗?”
“他们不是抵抗新政吗?”
“那朕,就让这些中了的考生们,去罢考闹的最凶的地方做官!就让这些他们敌视的,却一心跟着朝廷走的新科进士们,旧账新仇跟他们一块算!”
之所以他敢这么做,因为他有底气。
近乎所有榜上有名被取士的学子们,在新政策论那一项之中,都提到了官绅乃是国家的隐患,土地兼并导致人口流失,税收减少。
都看到了新政,能给大明朝续命!
都看出来新政,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更是朝廷跟官绅们争夺地方话语权的堂堂正正的阳谋!
朱允熥要的就是这样,旧的阶层不打破,永远就没有新的阶层。
永远没有新的,拿这个帝国就他妈一直是换汤不换药!
科技可以慢慢发展,观念可以慢慢转变....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唯独这些毒瘤必须早切..且永绝后患!
听着皇帝这话,众臣心中跟明镜似的。
一直以来皇上总是对江南的事看似不在乎,但事实上皇上是心里存着气儿呢!
让今科的进士去江南四省做官,就是变着法的恶心人。
试想一下,这些本来被江南罢考官绅骂得体无完肤的新科进士,到了江南之后,定然是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
“你丫就他妈坏吧!”
朱高炽就坐在朱允熥对面,心中暗道,“你是让他们去江南四省做官吗?你是往那洒狗腿子呢?到时候,江南四省就有无数个李至刚了。江南官绅就算不让这些人霍霍死,也他妈半身不遂....”
突然,他正想着就感觉脑门一凉。
抬头一看,皇帝正斜眼看他,“你想什么呢?”
“臣...什么都没想啊?”朱高炽眨着清澈的小眼睛,无辜的说道。
“朝会上别溜号!”朱允熥训斥一声,“多少年了你这毛病怎么就不改?以前在宫里读书的时候,你就总分神!学士教什么你不问三不知,就算答也是答非所问。如今身居高位了,这溜号的毛病改不了是吧?”
“咱俩谁到底谁读书时候整天不学好,神游天外,那他妈不是你吗?”
朱高炽心中破口大骂,但面上还得诚惶诚恐的说道,“皇上教训得是!”
呲哒死胖子几句,朱允熥心里更加舒坦了。
你个死胖子,你找祁著干什么?
你爹练兵那是你爹的事,你爹的事有我这个皇帝在后面张罗就成了,你往前凑什么?
你再嘚瑟,你再找祁著,信不信我给你丫送安南前线当炮灰去?
我说把安南打下来,作为你爹那世系的传承之地,享万年之乐。我他妈说给你了吗?我让你一辈子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天天呲哒你!
~
“启禀皇上!”
见皇帝发够了牢骚,又拿王大臣朱高炽当了回出气筒,魏国公徐辉祖开口道。
“您下令征发的高丽仆从军,人数悉已齐备,高丽那边正在加紧操练。缅地行营总兵官吴论,整备两万缅人仆从,也愿为国先驱...”
该谈正事的时候,朱允熥面容也郑重起来。
“兵士原地操练!”朱允熥开口道,“这么多人一股脑都送到两广去吃不消,等传旨的使臣从安南回来,再做打算!”
“是!”徐辉祖顿了顿,低声道,“这些仆从军暂时在原地操练,但....虽是仆从军可军饷一事,还是要....”
他的话说的不清不楚,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人家是炮灰,是不是得先给点甜头?
“嗯,督军府兵部回头跟户部商议!”朱允熥笑道,“虽为仆从军,但也是俱是大明赤子,朕也要一视同仁!”
“户部没钱呀!”张紞马上开口道,“皇上,您不是说军费这事不用户部出钱吗?”
“你先给垫上!”朱允熥怒道,“垫上.....等苏州的军费递解到京,你户部用了多少朕给你多少!”
张紞眉毛一颤一颤的,想了想,“皇上,对安南用兵,两广已有六万大军,何须再多!高丽缅地都是化外之民,反复无常之辈,不可用之!即便财帛再多,也恐战时临阵脱逃贻误战机....”
“朕这还觉得人少人!”朱允熥笑道,“安南,不是你们乡的那么好打的!”数着,看看群臣,又道,“锦衣卫来奏,那安南黎季犛,可用之人有七百万数....”
说着,冷笑道,“若按照朕本来的心意,当发云贵川,两广,湖北,福建,山东等地二十万大军,再凑十万仆从军,一股脑的压过去!”
“嘶....”张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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