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身边却也无一个能够让他宠爱笃信之女子,更不可能在将来为了她去敕建一座天下闻名的佛寺予以祭奠,心情便不可避免的低落起来。
心中对于长乐公主“诋毁”他“清誉”之事愈发忿恨,怒火中烧。
贱妇既然不念往昔夫妻之情,在人前这般辱我,那就休怪大事成后双倍奉还!
“驾!”
雪夜长街,寂静无人,长孙冲心情亢奋,打马狂奔。
然而刚刚拐过一处街角,便见到迎面走来一队拎着灯笼的巡夜巡捕,见到十余骑打马狂奔,立即大声呵斥,且纷纷抽出腰间横刀,拦在路中。
“什么人?!”
“长街纵马,何其狂妄!”
“视大唐律例如无物乎?”
“速速下马!”
……
长孙冲:“……”
娘咧!
居然碰上了巡街衙役。
他虽然有假冒的身份,细节完备,但假的就是假的,入城之时可以随大流,没人会在他身上投注太多注意,容易蒙混过关。可若是被这些巡捕逮住,刨根问底之下,难免露出马脚。
万一自己的身份被揭露出来,所谋划的大事怕是就得夭折……
心念电转,长孙冲降缓马速,冲身后的亲兵摆摆手,让亲兵冲到前边,自己则趁机调转马头,一头扎进旁边一处巷子。巷子幽深,两侧是高高的院墙,青石路面落满积雪,马蹄踩上去嘚嘚作响,所幸风声呼啸遮掩了马蹄声,倒是不虞引人注意。
此情此景,长孙冲反倒觉得静谧安宁,身心都有一种豁然之感。
一手抄着马缰,双腿夹着马腹,放缓马速,慢慢悠悠的自巷子中穿过。眼瞅着就将出了巷子,猛然间觉得眼前一团黑云飞来,吓得他一激灵,然而躲避已然不及,眼前一黑,被一个布袋套住了脑袋。
长孙冲魂飞魄散,大叫:“何妨鼠辈?”
娘咧!
先前那伙巡街巡捕必然与这些贼人是一伙的,先引开自己的亲兵部属,然后引诱自己进入这条巷子,设计偷袭。
自己居然中计了……
话音未落,胸前猛地遭受重击,整个人登时从马背上滚翻在地,马匹受惊,长嘶一声。
“砰”的一声,长孙冲重重跌落地面,摔得七晕八素,所幸地上皆是积雪,起了缓冲作用,倒也没有受伤。
他一边挣扎欲起,一边奋力欲将包袋上的布袋揭开,心中大骇:莫非是自己的行踪已然泄露,召来官府捉拿?
只听得耳边有人道:“可认准了,就是这个人?”
“没错!那长孙溆明显是给旁人打探长乐殿下行踪,吾一直跟着长孙溆去了他们长孙家在骊山的庄子,然后长孙溆见了此人,必是主使。只是此人当时身边仆从甚多,吾只能跟着他入城,一直到得这大庄严寺。”
听着对话,长孙冲差点羞愤而死。自己身怀大任,居然这般疏忽大意,被人一路缀着还浑然不觉,直至此刻被设计擒拿尚未发现。如果这些人是朝廷官吏,亦或是东宫人马,自己锒铛入狱乃至于性命不保都是小事,此番诸多绸缪怕是要尽皆落空,岂不是坏了父亲大事?
正自惊惧,便听得一人唾骂道:“呸!老子不管你跟长孙家是何关系,癞哈瘼想吃天鹅肉,居然敢打长乐殿下的主意?臭不要脸的!就算是长孙家那位长子嫡孙,也配不上咱们长孙殿下!你特么以为你是房二啊?给老子往死里打,只要不出人命就好,让他好好自省一番,莫在白日做梦!”
“喏!”
脑袋上套着布袋的长孙冲便遭致一顿狂风骤雨一般的拳打脚踢。
长孙冲一边蜷缩着身子护住要害,一边怒火中烧!
什么叫长孙家的长子嫡孙也配不上长乐公主?!
什么叫我以为我是房二……难不成长孙家的长子嫡孙配不上长乐公主,那房二就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