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谨恂把压在身上的夜衡政一脚踢出去,拎起拳头打算反击,骤然看到门口站着的木归兮愣了一下。
夜衡政趁着这个空隙,几欲在元谨恂正中再补上一拳,也看到了敞开的大门和门口的木归兮。
木归兮骤然喊道:“都来看啊!都来看啊!恶狗争骨大戏,千万不要错过!错过毁终身啊!”
元谨恂陡然站起来,抖抖身上的衣衫,没有理会门口的疯子,目光冷硬的盯着夜衡政:“我不管你们之间有过多少次!孩子是不是我的,我还不至于不知道!你别整天把你做过的龌龊事拿出来说!
还有,若不是看在她给我怀了孩子的面子上!就凭你现在的话!我就能把你们碎尸万段!”
夜衡政一瞬间脸色僵硬,孩子……不是他的?
木归兮优哉游哉的指指夜衡政:“元谨恂,这位不是没怀你的孩子,赶紧的!拉出去碎尸万段!工具不够我借给你!”
“滚!”
木归兮毫无畏惧,唯恐天下不乱,慢悠悠的走进来:“滚什么!这么精彩的一处戏,我不过来看看怎么对得住两位的卖力演出!一个偷嫂子,一个睡兄弟的心头肉。
而当事人都不觉得丢人,反而一个个觉得忍辱负重,既然如此,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好介意的,全当看龌龊的演出了。”
夜衡政瞬间逼视过去:“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木归兮指指自己的鼻子,火红色的长裙铺在身后如一朵盛大的牡丹,牡丹花瓣陡然起落,杀气腾腾间关闭了敞开的木门,隔绝了外面本也空荡荡的气流。
“我出去!凭什么我出去?我又没有偷别人的娘子,我有什么理由出去!”
夜衡政看着木归兮,杀气凌凌。
元谨恂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出去!”
“都说了我不出去!你们撸什么!”木归兮停在师兄身边,想不通他为何如此之余,有些不知道该恨谁了。
‘狐媚’的女人可以不狐媚的走人,他们两个却偏偏嫌不够‘刺激’,把人弄回来继续恶心彼此!
木归兮陡然刺激的一笑,自言自语道:“不过也难说,也许你们觉得这样睡起来更刺激也不一定,必定争抢一个女人,可是雄性彰显力量和实力的最好游戏。”
“闭嘴!”
木归兮投降,落得被二打一的下场就不好了:“说正事,你师兄——觉得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夜衡政没有说话。
木归兮看眼元谨恂:“可孩子的确是太子的。”
夜衡政闻言仿佛一瞬间被人抽走了所有拼搏的勇气,毁了全部希望的未来。
元谨恂看着夜衡政突然绝望的样子,一瞬间觉得自己最近被那个孩子气出来的火气得到了回报。
元谨恂甚至能体会到夜衡政现在心里的绝望,就如他知道林逸衣有身孕时一样,堵在心里,一口气咽不下去!却偏偏生不起力气做些什么!
元谨恂就是让夜衡政知道,林逸衣现在是他的,他的!所以夜衡政必须放弃!
木归兮拍拍摇摇欲坠的大师兄,说不心疼是假的,可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最好的结果就是有一个人放手,而现在无疑是夜衡政输了:“行了,事情说清了,结果证明是师兄想多了,我代师兄向你道歉,走了。”
木归兮反手把师兄拖走,重新踹开紧闭的书房门,在两人走后,门又因为惯性关上。
元谨恂瞬间扶住一旁的翻到的书架,支撑住自己不自信的身体,但眼里的沉静阴狠一刻也有算过,他元谨恂等着就是这个结果,等的就是让夜衡政尝到痛苦,怎么能心虚!
夜衡政漫无目的走出来,目光空洞无神,孩子不是他的,她有了元谨恂的孩子!皇嗣!
夜衡政突然笑了,一位皇嗣,他们以后再也无可能了!再也没有了。
夜衡政突然一头装在门外的马车上,然后不停的撞着!心里的压抑和对自己的厌恶无法纾解。
木归兮在一旁看着,没事了摆弄下自己摇曳的长发,神色淡漠,目光深思,儿女情长都是毒,对看重的人来说,输的更是一败涂地。
其实木归兮私心里希望输的是太子,他那样身经百战的人,输了也不会伤经动骨。
……
重楼院女主人的卧房内,漆黑的夜色下,一抹身影靠在床背上,落寞寡欢。
春香弯着身站在一旁,小声道:“娘娘,前院太平了……”
过了好一会,床上才响起一道沉寂的声音,很浅很低,透着说不出的疲惫:“知道了,下去休息吧。”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