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衣阻止了元谨恂欲挥下去的手,做了就承担后果,如此简单而已:“就这样吧。”林逸衣说完扶着春香的手,带着身后谋长的队伍转身离开。
场面一瞬间更安静了,没人敢眼珠乱看、更没人敢恭送皇后,亦没人敢对依旧站在此地的皇上暗送秋波。
皇后娘娘走了,用完的皇上却还在原地。
所有人近乎死寂般的沉默着,帝王威仪,天家颜面,如果皇上一声令下她们……她们……
王云雪也不敢哭了。
韩碧昏了醒、醒了昏,躲在垂虹怀里连颤抖也不敢多一点频率。
元谨恂沉默的站着。
白公公心神剧颤,摸不透受了奇耻大辱的皇上在皇后不在场后会不会打开杀戒。向来无欲无求的白公公突然觉得,皇后娘娘为什么不顺带带走她制造的危机。
所有的料想都不是多余,元谨恂心里怎么可能痛快,不要说他现在九五之尊人人敬畏,即便是以前他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元谨恂静静的站着,发热的手心稳稳地垂在身侧,愤怒的气流绕过周身三圈,也没有给他紧握愤怒双拳的胆量!
隐忍的元谨恂在众人因为缺氧几乎要死的一刻,一字一句的道:“拉下去,每人再打二十大板!”
“是!”
白公公快速让人执行,一边不断的庆幸,幸好、幸好是拉下去打!
王云雪、垂虹、江鹿、水鸳等人也不禁庆幸,幸好,幸好皇上没有把刚才的尴尬加注在她们身上。
元谨恂带着任何人都不敢看的神色,忍辱负重地阔步离开。没有人敢问,被用完丢下一旁的他什么感受;更没有人敢探寻此刻的帝王心中在想什么。
总之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众人的脑海里,让一切言论、阴谋都变的轻不可言,毫无相配,以至于很多人下意识的不敢想起这一幕,不敢多说一句话……
春香心中忐忑的频频后望,既上次主子被皇上捉奸后,首一次被惊出一身冷汗,她近乎哀求的在皇后身前道:“娘……娘娘,咱们给皇上送碗汤去吧……皇上也挺……挺辛苦……”
林逸衣:“……”
“娘……娘娘,皇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胳膊也会疼的……这……这不能用完就丢啊……”
春思低着头苦着脸开口:“娘娘……您……您不能仗着皇上让着您就得寸进尺啊,杀人还要给人留说遗言的时间呢娘娘怎么能那样对皇上……”春思越说越小声,直到归于平静。
林逸衣看眼背后的牡丹,淡淡的开口:“不摘花了?走了可就没有了。”
春思、春香闻言,开始没回过味来,过了一瞬,幡然醒悟!但——皇后!现在是考虑牡丹的时候吗!皇上刚才的脸都绿了!脸绿了知道吗!皇上在您眼里到底是猫还是狗!还是用完都不用哄的!
林逸衣想了想点点头,认真的分析:“不采也罢,其实牡丹味道对你们来说太过艳丽,可如果是水果味……”林逸衣摇摇头:“闻起来像长不大一样……”
春思赶紧道:“奴婢本来就不大!”
春香瞬间掐她一下:说什么呢!
春思顿时闭嘴,苦恼不已:娘娘你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呢!皇上刚才脸都绿了!绿了!
林逸衣看眼她们拦过两人的肩:“行了,行了,看把你们急的,如果你们真的给他送一碗汤过去,他才是要气死呢,别想了,他自己一会就想通了,要什么水果味的?”
让我们死了吧味的!
……
白公公小心翼翼的禀告:“皇……皇上,骆大人求见。”皇上已经这样站了一个时辰了?有时候白公公都想:皇上,您何必呢,本是骄傲的人却偏偏要挑战极限,您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事后被气的吐血的只能是您,皇后娘娘还不是不痛不痒的。不对,皇后娘娘说不定还会觉得下手不够狠,没有把皇上气死。
但三殿下总是好的,两人之间为了三殿下也该试着有一个人让步,毕竟皇后不管怎么冷血的对皇上,还是给皇上生了三殿下的。
白公公正想的欢实,突然听到头顶上平稳的传来一个子:“准。”
“是。”
骆祥秋大大咧咧的进来,却无法掩盖他内心的细腻和恭敬:“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在朋友和君臣间,因为不如夜相,他向来拿捏的很好,既能让皇后想起两人间的友谊,又不掩心底对君主的敬重,简而言之,这种人就是——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