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就联想到了安源平的事情。
她知道,道之虽然是方外之人,但是内心却心思如尘。而柳默敬不善伪装,只怕两句话就会被道之看出形迹。
如今事情正到了紧要的关节,她可不希望节外生枝,忙道:“师父,如今天寒,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我姐姐身子孱弱,不耐吹风的。”
道之这才回过神,顿时也觉得不妥,忙双手合十道:“是贫尼乍见故人,便有些忘形了,姑娘们快往里请。”
说罢,道之看了看张车夫与那两个护院,合十道:“阿弥陀佛,我无相庵向来不接待男客,还请三位施主移步到半山处的佛社,暂住些时日,至于日常饮食,每日自然是由小庵招待。”
柳默慎也笑道:“就照着师父说的吧。”又对道之说,“道之师父,这车上有我家祖母捎给我家夫人的东西,还要劳烦师父帮忙拿了进去。”
张车夫等人自然也知道他们进不去无相庵,也知道无相庵是皇家庵堂。
如张车夫、那两个护院这种跑过江湖的人,历来对僧道、妇孺之辈,都不敢十分轻视。但如今看道之师父这般身份,说话却平和有礼,显然是得道的方外之人,心中也是有些敬佩,连忙回礼道不敢,再和柳默慎、柳默敬告了辞,一同向半山处的佛社走去。
道之将柳默敬与柳默慎带到了禅室之中,三个人又是一阵闲话,道之师父便退了下去。
几个丫鬟都在收拾着,柳默慎站在了门口,环顾四周。
这件禅室依旧是几个月前,柳默慎住过的那间禅室,格局、陈设,一应都没有变。向外看去,还能看见对面昔日道清的房间。
如今想必,也有了新的师父住了进去吧。
柳默慎想着,慢步走到了院子里。远远地看过去,依稀还能看见佛衣阁和那一排小小的禅室。
柳默慎只觉得恍如隔世。
前世,从这里转弯;今生,从这里开始。而当她再次站在这里的时候,也不在是那个凄苦悲凉的柳家二小姐了。
柳默敬本在屋中发呆,回神之际,见柳默慎到了院子外面,就叫了她一声,道:“外面那样冷,你不快进来,站在门外看什么?”
表情平静,只是还藏着浅浅的不快。
柳默慎看向屋中,就见柳默敬表情有些呆愣,复走进来,笑道:“许久没来了,如今这一来,就想起了以前。”说着,柳默慎在榻边坐下,问,“倒是姐姐,怎么不高兴了?”
柳默敬呆了一会儿,才小声道:“也没什么,我们……是现在去看看二……那人吗?”
柳默慎知道柳默慎说的是正在此处“为国祈福”的乐梦童。她淡然一笑,道:“不用,姐姐如今心情不好,去看她做什么?等下安置好了,我去就醒了。”
柳默敬还是有些犹豫:“这样……真的不会太无礼吗?”
柳默慎无所谓地笑道:“姐姐如今这心情,还要管对别人有礼没礼呢。依我看,挑这个的人,才是当真没礼。”
其实,柳默敬心底深处也不是很想见乐氏,但是毕竟有那样一层名义在。
不过,她听见柳默慎这么说,就不想在此事上多纠结,便笑了笑,道:“那我听你的。”
柳默慎看着柳默敬依旧带着纠结的表情,看看那几个丫头正忙着,便低声道:“姐姐,姐夫的事情,你可千万莫要在道之师父面前露了行迹。”
柳默敬知道兹事体大,忙点点头,小声说:“你放心,我晓得,师父要是问什么,我不说话,哭就是……”
柳默慎扑哧一笑,刚要说话,就见道之师父拎了一个食盒进来,放在了榻上,笑道:“姑娘们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山上不比山下,要冷许多。”又对着柳默敬道,“我看大小姐的身子甚是不好……不知道平时看的是哪个大夫?”
柳默敬道:“如今是太医院的孙圣手。”
道之师父点点头,道:“孙圣手的医术,我也是有耳闻的……”
柳默慎叮嘱过了,就不怕柳默敬会露了行迹——柳默敬只是本性纯真,不会作伪,却不是傻子,每次柳默慎叮嘱过的事情,她都能很好地应对过去——便起身笑道:“师父,先同姐姐一处坐着,我……去拜见我家夫人。”
道之师父忙道:“姑娘们带来的东西,我们已经送到夫人处了。”
柳默慎笑道:“那就多谢师父了。”
说罢,便转身出门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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