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久不出门的平凉游击将军戴风。
戴风脸色狠厉,道:“许梁的升官之路被朝中奸人陷害,奸人当道,许梁的升迁之路变得极为艰难。张凤奇走了,平凉城里暂时还是许梁说了算,倘若再弄来一个知府,那许梁的处境便很尴尬。”
那青衣人缓缓点头,却又一脸无奈地道:“前不久平凉府衙失火后,我便劝过少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然而少爷不同意,说是传出去有损官声。”
戴风冷笑道:“现在许梁一味纵容,他的官声又能好到哪里去?朝中有曹于汴,张年运,乔允升那些人在,许梁做得再好,也是给他人做嫁衣裳。铁管家,你自小跟随你家少爷,自然是心里盼着许梁能够事事顺意。然而如今奸臣当道,忠良报国无门,铁管家,许梁想通过正常途径升迁,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一身寻常青衣卫侍卫打扮的人,居然是许府的管家,铁头。
铁头听得戴风如此评价自己,心中欢喜,神情坚毅,朝戴风道:“戴将军深夜将我叫到这里,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为了我家少爷,我做什么都愿意。”
戴风欣慰着,盯着铁头,幽幽地说道:“方才我便说过,平凉城里若无知府,平凉还是许梁说了算。既然朝庭给不了许梁知府的名份,那咱们就得坐实了许梁知府的权力。”
铁头愣了愣,疑惑地道:“可是我听说朝庭任命的新任知府已经到了西安府,不日便要到平凉上任了。”
戴风听了,冷冷地笑一声,看着夜色,沉声说道:“如今西北地面上极不太平,起义军在汉中府肆虐已久,各地盗匪成群,自西安府到平凉路途遥远,又不太平,出点什么意外,那也实属寻常。”
铁头顿时睁大了眼睛,喃喃说道:“可是少爷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戴风冷笑道:“谁要许梁同意了?你是青衣卫的档头,暗中抽调得力人手,出去做些什么事情,难道还要事事都向许梁汇报?”
铁头道,“那倒不用。只是我担心少爷知道了会怪我的。”
戴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指着铁头说道:“你不说,我不说,办事的弟兄们把口风闭紧,许梁如何能够知道?再者说了,即便那新知府死在上任的路上,那也只能说明这短命鬼无福消受这知府的位置。沿路数不清的徒匪贼窝,谁知道是哪路好汉做的案子?”
铁头还在迟疑,戴风终于暴怒而起,手指头点着铁头的鼻尖,骂道:“以前我一直不明白许梁手握重兵,手下能人将才辈出,却两次三番与平凉知府无缘!今日才弄明白,原来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太笨了。”
“我……”铁头瞪目结舌,底气不足地道:“我是按少爷的命令行事。”
“铁头,你首先是青衣卫的大档头,然后才是许府的管家!”戴风恨铁不成钢,苦口婆心地道:“许梁当初设立青衣卫的初衷是什么,想必你比我清楚,无非就是有许多事情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便交给青衣卫去处理。青衣卫做的事情,根本就是为许梁分忧。主忧臣辱,主辱臣死!青衣卫上下,必须要有这份觉悟!”
铁头愣愣地看着戴风,一直以来,铁头都是按部就班地做着他自认为该做的事情,对许府,对青衣卫,都是这样态度,直到听了戴风的一席话,铁头才恍然大悟,如同重新认识了青衣卫一般,缓缓点头,道:“戴将军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