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由一阵气恼。原本以为这女人巴巴从固原州迁到平凉城里来住下,几天过去都没什么大动静。许梁还以为自己自作多情呢,想不到许梁临出征之机,了了小姐突然给来了这么一出。
城上城下几千兵将。平凉府数十位官员,更要命的是。许府的两位夫人就在当前,而这位红极西北的倚翠楼头牌居然端着杯浊酒。众目睽睽之下,要替自己壮行?
浊酒,果然是好浊的酒!这一杯端起,许梁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如果许梁此刻的眼睛能杀人,估计了了早已经碎尸万段了。许梁瞪着她,走近两步,伸手接过,干笑两声,朗声道:“难得这位姑娘如此高看本官,本官愧受了。”
靠近了些,许梁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恨恨地道:“了了,你这是想干什么?”
了了得意地一笑,举杯轻轻与许梁碰了杯,也不甘示弱,小声说道:“不过就是敬你杯酒而已,你紧张什么?”见许梁有当即翻转杯子,倒酒的姿势,了了恶狠狠地道:“许梁,你若敢不喝这酒,我还有更劲爆的话要说给你两位夫人听听……”
许梁一顿,气恼地瞪了了了一眼,眼睛余光见冯素琴和楼仙儿正盯着自己看呢,只好无奈地一仰脖子,喝了,神情痛苦的,如同喝了杯毒药。
“许大人当真好酒量!”了了娇声道,又倒了一杯,道:“小女子再敬大人一杯。”
太过份了!还蹬鼻子上脸了!
许梁用威胁的眼光瞪了了了一眼,仰天打个哈哈,退回马车边,朝看也不看了了一眼,朝众官员拱手道:“天色已不早了,诸位大人,该起程了。”
“大人保重!”众官员忙拱手道。
“许大人,你还有杯酒没喝呢?”了了大煞风景地道。
许梁笑容微僵,匆忙拱手,随即缩头进了马车内。车夫扬鞭启动。
“哎……?”了了还待叫唤,忽见一道人影拦到自己面前。
许府大夫人冯素琴笑吟吟地拦在了了小姐面前,道:“这位了了小姐,壮行酒一杯足矣。了了小姐若觉得一杯酒不足以表达你对我家相公的景仰之情,不妨留着这杯酒,待我家相公凯旋归来之时,再敬不迟。”
眼见许梁的马车汇入火炮营队伍中,随队伍一道起程,而眼前这位许府大夫人虽然满脸是笑,却笑得毫无一点暖意,了了小姐将酒杯递给身边的丫环,朝冯素琴款款福了一礼,“这位想必便是许府大夫人吧?小女子了了见过冯姐姐。”
冯素琴连忙闪到一边,冷冷说道:“东西可以乱吃,人可不能乱叫。了了小姐,你我初次见面,素琴可当不得你姐姐。”
了了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天真的表情,喃喃道:“了了年方十六,冯夫人应当比我年长些吧,了了叫声姐姐,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受不起!”冯素琴道。
此时平凉府的官员见许梁的队伍已经上了官道,几位官员便要赶回知府衙门处理公务,陆同知和黄推官等人见许府大夫人冯素琴居然与了了小姐聊上了,陆同知和黄推官对视两眼,轻咳两声,朝冯素琴拱手道:“冯夫人,我等该回知府衙门了,告辞。”
其他平凉府的官员也一道向冯素琴拱手致意。
冯素琴不敢托大,忙转身对众官员微笑着回礼,“诸位大人请便。”
待众官员依次离开了,楼仙儿便上前,与冯素琴站到一起,上下打量着了了小姐,一脸鄙夷:“你这人怎么回事?谁稀得你景爷我家相公!”
“见过楼夫人。”了了微笑道。
楼仙儿还待与了了理论一番,冯素琴一手拉过她,沉声道:“莫理会她,我们走。”
楼仙儿便朝了了小姐怒哼一声,随冯素琴登上马车,离开了南城口。
马车载着许府两位夫人朝北城门方向赶去。车上楼仙儿依旧余怒未消,气鼓鼓地咒骂道:“这倚翠楼里出来的女人真不要脸,勾搭上了黄大人,居然还想引诱咱们相公!骚蹄子,狐媚子!”
冯素琴蹙眉沉吟不语,脑中一遍一遍回忆许梁看见了了出现在城门口的神态,还有两人碰杯时的神情,心情沉重起来。
“呃,姐姐,你怎么不说话?”楼仙儿自顾自咒骂一阵,才发觉冯素琴自上车后,便一直没说话。
冯素琴看了她一眼,叹息道:“仙儿,这回只怕是你猜错了。了了这狐媚子勾搭上的,未必是平凉推官黄道周,只怕……是咱们相公。”
“什么?”楼仙儿顿时惊得跳起来,砰的一声,头敲击到了马车棚顶,疼得眼泪汪汪,一边抹着头顶,一边挣扎着要下马车,嘴里骂道:“这狐狸精竟敢打咱们相公的主意,看我不撕烂了她那张脸!”
冯素琴按住她,道:“你别急!这事咱们调查清楚再说。”
……
许梁自然不知道自己起程之后,家里的两个老婆与了了之间已经起了冲突。马车极为舒适,走了两个多时辰,铁头嘻嘻笑着挤进马车里,坐在许梁侧面,一个劲的朝自己挤眉弄眼。
许梁没好气地道:“把你那恶心表情收起来!你好闲吗?没事别来烦我。”
铁头挠挠头,嘿嘿笑道:“少爷,该到吃药的时间了。”说着,铁头从马车一边的暗格里端出一个陶罐装着的药汤,盛了一小碗,递到许梁面前道:“早上府里炖好了的,还热着呢,少爷趁热喝了吧。”
许梁苦着脸色看着陶罐里的汤汤水水,接过,闭着眼睛,捏着鼻梁,三两口喝干净了,赶忙接过铁头递到嘴边的蜂蜜水。
一碗热汤药下肚,过了一会,许梁便觉得浑身都暖烘烘的,有些热,便将身上长袍脱了下来。
一甩手臂,忽然自长袍衣袖里掉落出一个白纸团出来。
许梁和铁头都看到了这个纸团。
“这是什么?”铁头拣起,拆开看了看,眼神迷茫。许梁也纳闷了,他敢肯定这绝不是自己的东西。
“上面写了些什么玩艺儿?”
铁头将纸团展开,放到许梁面前。许梁看了之后,也迷茫了。
“当心香气?”这谁写的?几个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