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爽利地笑道:“三儿能想出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当真是再好不过了。我,我这就去安排人与梁记对接。”
说罢。许常昆步履轻松地走出了书房。
日子,平静地过了几天,距离崇祯三年的殿试的日期越来越近,朝庭上下的目光都落到了殿试这件事情上面,许梁的光禄寺衙门。负责筹备的琼林宴也已接近尾声。
一天,许梁领着光禄寺卿沈从良,寺丞王启年及四署的一干官员,对琼林宴的布置流程做最后的检查。
从美酒,佳肴,到冷食,甜点,乃至装东西的器具,许梁带着光禄寺的人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什么疏漏之后。许梁满意地夸赞了一众光禄寺的官员,待众属官喜滋滋地退下去之后,许梁和王启年走到一边,叙着闲话。
“光禄寺自六月开始便在忙活琼林宴的事情,如今总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许梁感叹道,“沈从良此人,对于宴享之事,还是非常熟悉的,有他在。本官省了不少事情。”
王启年赞同地点点头。
许梁又道:“接下来,就等着看崇祯三年的殿试了,那可是朝堂上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这次,王启年先是点点头。又轻笑着摇摇头。
许梁见他这付模样,不由好笑地问道:“启年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
王启年落后许梁半步,诡异地轻笑道:“大人说的不错,殿试确实是朝庭接下来最重要的大事情。但却未必是大人您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
许梁吃了一惊,停下脚步。惊疑地看着他。对于王启年的头脑与谋略,许梁还是相当赞赏地,于是便笑问道:“启年,此话怎讲?”
王启年四周看了一眼,见一些光禄寺的属官不时地从两人周围经过,便朝许梁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大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说。”
许梁见状,便与王启年去了光禄寺的书房,命值守的青衣侍卫把守了房门,两人关严实了门窗。许梁负手站着,盯着王启年,问道:“你方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王启年便收敛起了嘻笑的神色,朝许梁郑重地说道:“主公,方才在外面,我说殿试并非是主公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那是因为,对于主公来说,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比殿试还更重要的事情?许梁疑惑了,茫然地看着王启年。
王启年见许梁这副模样,便知道许梁还没有想到点子上,便道:“主公,启年给你一点提示,最近发生了哪些影响朝局的大事?”
许梁想了想,便道:“影响朝局的嘛,自然是前辽东督师袁崇焕被凌迟处死了!”
王启年问道:“还有呢?”
“还有?”许梁想了想,又道:“听说西北流贼越闹越利害,三边总督杨鹤已经束手无策了,陛下对他很不满意?”
王启年轻叹一声,摇头道:“主公,恕我直言,袁崇焕下狱已经快一年了,他死不死,对朝局的影响有限,至多是伤了孙阁老的心而已。而西北的乱局,还暂时波及不到朝局之上。”
许梁便更加茫然了,索性甩手道:“那其他还能有什么大事!”
王启年看向许梁,一脸懊恼地道:“主公,影响朝局最大的事,自然是朝庭少了两位内阁大臣哪!曹阁老死了,成基命告老还乡了!眼下,对主公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是比争取到内阁次辅的名额更加重要的呢?”
成基命?内阁次辅?许梁顿时恍然大悟。对啊,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怎么就给遗漏了呢!成基命请辞了,那么内阁次辅的位置便空出来了!次辅虽然比不上首辅重要,但也是内阁的二把手,对政事影响极重的人物。
许梁顿时也严肃起来,在屋内走了一圈,想了一遍,然而,泄气地看着王启年,道:“启年,我想了又想,内阁次辅的层次太高,距离咱们太遥远,次辅的竞争必定是非常激烈的。咱们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王启年道:“主公就没有为以后想一想?难道要一直当着这个闲得蛋疼的光禄寺卿?”
许梁再次认真地思索一阵,摊开手无奈地道:“启年,你知道的,我许梁是举人出身,与庶吉士的边都沾不上,内阁大学士的位置,这辈子都不要想了。”
王启年听了,顿时哭笑不得。他看着许梁,认真地道:“主公,我自然知道非庶吉士不得任大学士。主公你本人是绝无可能担任大学士的。我的意思是,即便如此,咱们自己当不上,那至少也要弄一个与咱们亲近的大人上去。”
许梁有些明白过来了,震惊地看着王启年,道:“你是说,咱们要干扰内阁次辅的任命?”
王启年沉重地点头,走到许梁面前,掰着手指头分析道:“成基命突然离职,如今有资格担当内阁次辅的人选有三个:孙承宗,温体仁和徐光启。孙阁老兼着蓟辽总督,辽东那一块暂时还离不开他,是以,孙阁老基本可以排除。剩下的,便只能从温体仁和徐光启两人当中选一个。温体仁入阁前是礼部尚书,资历深厚,而徐光启入阁前,是礼部左侍郎,虽然他还是天子帝师,但入阁前,一直便是温体仁的下属。”
王启年定定地看着许梁,轻叹一声,道:“主公,大明的朝堂是个论资排辈很严重的地方,内阁尤其如此。倘若我们什么都不做,我敢保证:担任内阁次辅的人一定是温体仁!主公你想想看,原来的内阁几位大人中,首辅周延儒与温体仁,曹于汴三人可是抱成团的,现在咱们搞死了一个曹于汴,如果却让温体仁再当了次辅,那咱们岂不白忙活了吗?”
许梁登时就把两眼瞪圆了!震惊地看着王启年,一脸后怕:“你不说,我还真没意识到!快,去把黄道周叫来,咱们再核计核计,怎么着也得把温体仁的次辅梦给搅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