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待许梁将全身拍打遍,终于感到四肢正常了些时。一抬头便见张嫣笑脸如花,胸脯起伏,花枝乱颤,毫无形象的样子。
眼前的张嫣哪里还有懿安皇后的端庄严肃,分明就是一个遇到高兴的事情。笑得乐不可支的妙龄少女!
许梁一时间便看得痴了。
“你笑得真好看。”
许梁下意识地便说了这么一句话。
“呵……”张嫣听了,脸色一红,生生止住笑,绷住了脸色,瞪着许梁:“胡说什么!”
许梁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眼前这女人可不是寻常百姓,而是堂堂的皇后,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
为掩饰尴尬,许梁便垂头施礼,道谢道:“娘娘深明大义,高抬贵手。不追究下官误闯深宫之罪。娘娘的大恩,下官铭记于心,日后必有报答!”
说罢,许梁深施一礼,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转身便走。
正要推开殿门,身后张嫣却叫住道:“站住!”
完了,这女人要变卦!许梁暗道,慢慢地回头,讪讪拱手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许梁心底已打定主意。若是这张嫣要开口喊人,自己必定施展全身修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想必以自己如今的功力。等闲的皇宫侍卫必然拦不下自己。
张嫣见许梁全身绷紧,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不禁心中有气。眼光瞟了瞟殿外,张嫣轻哼一声,道:“宫外面有一队侍卫守着,许大人就打算这么大摇大摆地出去?”
许梁大惊失色:“我来的时候这慈庆宫连个太监都没有!什么时候多了一队侍卫?!”
张嫣听了。脸色微红,许梁说慈庆宫连个太监都没有,岂不是笑话她这个懿安皇后?
瞪了许梁一眼,张嫣道:“白天出了事之后,皇上和两位大学士也闻讯赶了过来。派侍卫是温阁老向皇上建议的。”
许梁心中了然,嗤笑一声,撇嘴道:“这老家伙如此安排,准没有安什么好心!哼,这次的事情,以我看,多半也是这老家伙搞的鬼!”随即又发起愁来,“宫外有侍卫守着,这要出去可就难了!明日早朝我要是不出现,以温体仁这厮的尿性,他肯定不会让我好过。”
张嫣轻啐一口,“许大人……怎能如此粗俗!”
许梁嘿嘿尴尬地挠头,想着不能顺利出去,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妥,苦恼不已。
张嫣扔过来一物,道:“接着。”
许梁接过,定睛一看,见是捆女人的衣物,不由诧意地道:“这是做什么?”
张嫣抬高了下巴,忍着笑意道:“换上它,本宫领你出去。”
“……”
半刻钟之后,慈庆宫正殿的大门轻轻打开一边,张嫣朝外边张望一眼,然后轻步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跟着一名高挑的宫女。
两人缓步来到慈庆宫正门口,张嫣瞪了身后的宫女一眼,那宫女便微低着头,站到张嫣身后,跟着往外走。
宫门外,是一队皇宫侍卫。侍卫队长正迷迷糊糊地打瞌睡,忽被身边的侍卫拍了一下,顿时惊醒,便惊奇地看见懿安皇后走到了宫门口,忙拱手见礼。
“见过娘娘!”
“嗯!”张嫣摆出娘娘的威仪,轻嗯一声,算是应答,然后目不斜视,冷淡地道:“本宫夜里睡不着,想在这附近走一走。”
侍卫队长讨好地道:“禀娘娘,夜里路不好走,卑职派人跟着娘娘。”
“不必了!”张嫣道:“本宫就在这慈庆宫附近,你们跟着本宫反而不自在。”
侍卫队长听了,便点头退下,对于张嫣身后的宫女,侍卫队长看了一眼便不再注意,必竟上头的意思很清楚,只要留心慈庆宫里有没有陌生男子出来而已。
张嫣不紧不慢地沿着道路走了一段,在一处拐角处停了下来,瞧了瞧身后的宫女,张嫣轻笑着打趣道:“看不出来,许大人扮宫女,还真有几分相像呢。”
许梁苦笑道:“娘娘就别取笑我了。此番能够出来,全仰仗娘娘,大恩不言谢。我……我这便要走了。”
张嫣沉默片刻,见许梁转身,叫住道:“许梁!”
许梁便看着她。
张嫣抿了抿嘴,板起脸色,道:“今晚的事情,你给本宫烂在肚子里!胆敢泄漏半个字,本宫,本宫诛你九族!”
许梁一顿,拱拱手,道:“我知道了。”
许梁与张嫣分开之后,在皇宫里避开巡逻的侍卫,选了一处无人的角落,换下了宫女服饰,然后便小心地等着天亮,上朝的时间到了之后,便绕到金銮殿附近,趁人不注意混进了上朝的官员当中。
佥都御史黄道周一进金銮殿,见着许梁,几步窜了过来,小声问道:“大人,没事吧?”
许梁轻轻摇头,示意黄道周不要声张,一切待散朝之后再说。
内阁温体仁乍见许梁站在殿内,惊得半晌合不拢嘴。踱到许梁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许梁,冷冰冰的语气,轻声说道:“许大人来得挺早啊?”
“比阁老是要早了那么一点点。”许梁不甘示弱,面无表情地回敬一句。
温体仁冷哼一声,走近了许梁,冷冷地威胁道:“老夫派人盯着东江别院,今早上你根本就不是从别院出来的。唔,我看你两眼带血丝,呵欠连天,无精打采,怕是没干什么好事吧?莫不是半夜做贼去了?”
许梁回瞪着温体仁,道:“本官从哪里出来,关你屁事!哼,本官即便做贼,头一个要光顾的也必然是你家。”
温体仁对许梁的话不以为意,深深地看了许梁一眼,冷笑道:“许大人要做个普通的毛贼,那就太屈才了。以许大人的天纵之姿,要做贼,便要做最高雅的贼!比如说……偷心贼!窃玉偷香,羡煞旁人哪!”
许梁心中凛然,温体仁话里有话,意有所指。许梁警惕地看着温体仁悠然地站到了朝臣的最前列。
朝会散后,许梁拉了黄道周便走,急急地回到东江别院,召集几名心腹交待一番,又对冯素琴和楼仙儿两人解释几句,匆匆地扒了两碗米粥,便把自己扔到了柔软舒适的床上,开始做最重要的事情:补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