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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统领等人扔下配刀,昂首阔步地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不见了踪影,其他的秦王府侍卫不免猜测,这些人,多半是死了。
巡防司接手了秦王府剩下的侍卫,这样一来,巡防司的总兵力便达到了一万余人。
巡防司,青衣卫,加上课税司,这三个组织构成了陕西巡抚衙门的权力机关,而相比之下,原来的布政使司,按察使司以及都指挥使司的影响力都被大大的削弱了,陕西省的权力大部分都集中到了陕西巡抚衙门。
而陕西代布政使何准,按察使邓水清,长安知府齐楚等人,在秦王府事件之后,对巡抚衙门越发的敬畏。
秦王府事件除了给巡抚衙门贡献了大量的金钱之外,另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便是:课税司在西安府的税收实施得空前顺利,许多原本对新税法阳奉阴违的商户都争先恐后地主动到课税司缴纳税银。
许梁翻看着课税司提举罗百贯呈交上来的征税帐目,罗百贯在一旁眉飞色舞地介绍着课税司的累累硕果。
“这么说,西安城里已经没有人胆敢偷税漏税了?”
“绝对没有!”罗百贯打起了包票,“大人您想,连秦王府这样的庞然大物都被大人摆平了,其他的小鱼小虾哪里还敢胡乱造次!”
嗯!许梁对这个情况很满意,心里琢磨着:先前从作乱的官员手上搜出来的钱财,加上此次从秦王府里压榨出来的资产,光现银子就有四五十万两之多。前两天负责前往土鲁番联系满刺卡尔的伍思德已经返回长安了,带回的消息是那位满刺十分愿意合作,并且联系上了当地的两座城池的头目,愿意用他们的硝,硫磺,马匹等与伍思德带去的茶叶,布匹,瓷器。药材作交易,头一批价值三万两的东西已经换回了价值七八万两的硝和硫磺。许梁现在手上有了足够的现银,除了供养手下的军队之外,主要的目的便是与土鲁番开展贸易。争取更大的利益。
“看来是时候在全陕西范围内实行课税司的新税法了。”许梁感叹道,然后看向罗百贯,指示道:“吩咐下去,明日召集三司官员到巡抚衙门议事,全面推行新税法。”
罗百贯得令。喜滋滋地退下去了。
推行新税法的事情在第二天的巡抚衙门例会上,毫无争议地获得了通过。经过一番刻意的打压和清洗之后,陕西高层,能够说得上话的,基本上都是邓水清,何准等一批迎合许梁的人,其他的钱永泰的老班底,基本上都到地下的陪钱大人了。
商税的事情议定之后,代布政使何准再一次提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大人,下官和汉中知府丁世友。巩昌知府陆澄源等人的任命朝庭一直没有批复。”代布政使何准忧心忡忡地说道,“下官从京城得到消息,内阁有意重新选任一批官员到陕西来,极有可能接替下官等人的位置……”
何准说到这里便直视着许梁,接下去的话已经不用多说了。尽管汉中府和巩昌府在军队的威慑下没人敢反对丁世友和陆澄源,然而缺了吏部的一份任命,必间名不正言不顺。
堂上诸位大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许梁身上,期待着巡抚大人的答案。许梁沉默片刻,思忖着如何应对。
为何准,丁世友。陆澄源三人举荐的奏折,巡抚衙门几乎每陆十天便往京城发一轮,然而都石沉大海。
联想到东厂都督余公公和京营总兵王朴就在固原总督府里虎视眈眈,许梁便明白了朝庭的意思。皇帝和内阁早已下定决心不再容忍自己在陕西一手遮天了。只是忌惮许梁手下的几万军队,这才没有强行拿下。
至于许梁推荐的人选嘛……能通过才是奇了怪了。
许梁心中冷笑,抬着迎着诸位大人的目光,笑道:“何大人不必惊慌,有本官在,你们尽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
“可是。万一朝庭当真另选派官员下来怎么办?”何准还是心里没底,担心地问道。
许梁冷嗤一声,傲然道:“陕西是我许梁的陕西,朝庭要选派官员下来,也要本官答应才行,本官若是不答应,哼哼,朝庭派多少官员下来都是白搭!”
此话说出来,诸官员听得心神凛然。何准便低了头,不再询问。
两天以后,正当陕西的新税法在全陕西范围内全面实施的时候,一队人马从长安城东门进了城,领头的居然是秦王世子。只是此刻秦王世子早已没有了世子的仪容威风,一只胳臂受了重伤,用绷带绑着挂在脖子上,一身华贵的长袍上面破了几道口子,再沾了几大块黑糊糊的污渍,看上去像是刚经历一场生死决战一般。
世子身后,是一辆简陋的马车,透过四面透风的车窗,依稀可以看见一名贵妇人坐在里面,神色凄惶,忧心忡忡。
再往后是几名站环和下人。那位随行的秦王府长史平躺在一块木板上,胸前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一行人在街旁诸多百姓怪异的目光和指指点点的手势中,急行到秦王府门前,走了进去。
得讯的秦王朱存枢和管家急步奔出来,迎上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秦王妃,大惊失色,急声问道:“怎么回事?王妃,你们,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秦王妃见了秦王,一路上忍下来的悲苦便如同决了堤的河水,再也拦不住了,哗哗地直流。
“王爷,我们……我们被人打劫了……呜……”
秦王大怒,瞪着左右,喝问道:“混帐!那些随行的侍卫呢?王府长史呢?都是死人吗?区区几个毛贼也对付不了?!”
秦王妃嘤嘤地哭泣着,秦世子悲愤地看着秦王,道:“父亲,并非随行的侍卫不忠心,而是我们遇上的劫匪实力太强,足有上千号人,趁着夜色杀出来,随行的上百名侍卫死的死,伤的伤,连长史大人也受了重伤。眼看是不行了。”
秦王感到可笑,跳脚骂道:“荒唐!陕西的劫匪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实力?胆敢明目张肚地抢劫王府的车队!”
世子听了,便加悲愤,目光看向某个方向。恨恨地道:“父亲说得不错!依孩儿看,这些匪劫极不简单!他们杀光了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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