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手里的酒瓶重重的扔出去,伴着玻璃砸在路面上碎成残渣的声音,悲伤过度的男人终是承受不住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垂在身侧的双手隐忍的攥紧成拳,他仰头,双目赤红的望向头顶那片漆黑的天空,口里发出痛不欲生的哀鸣和嘶吼,“啊——”
车里,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凄凉的哀嚎,蓝茵梦听后,心口不受控制的一顿钝痛。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望着右边窗外的她,视线像是中了魔咒般情不自禁的转向了对向车流。
她所乘坐的法拉利左边的车窗落着,晚风吟吟。
对面的车道上正好没车,车子往前行进的途中,她一眼就看到了对面路边那个跪在地上仰天长啸的身影。
哪怕左边的超车道上有疾驰而过的车子间或的挡住了她的视线,哪怕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哪怕他仰着头她看不太清他的脸,但她就是感觉得出那个人就是他——湛天丞,此刻她心里最想见的那个人。
没想到上天终究是垂帘她的,这样都能碰到。
唇边适时地浮起一抹激动的笑,蓝茵梦赶紧拍拍前座,急躁的口气唤司机老李,“李叔,停车!停车!”
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老李疑惑的扭头,“怎么了小姐?”
蓝茵梦现在没心思也没时间理他,车子一停稳,她拉开车门就火急火燎的冲了下去。
眨眼的功夫就见小姐绕过车尾朝马路对面跑过去,老李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扯着嗓子唤她,“小姐,您做什么去?”
蓝茵梦只知道看见湛天丞那副样子她心都要碎了,自然也就忘了自己身处在马路中央。
凌晨十分车辆稀少,但也并非完全一辆都没有。
眼看着不远处开过来一辆商务车,小姐却不管不顾发了疯一样乱穿马路,老李急得额头直冒汗,打开车门就追了上去,“小姐,您当心车!”
来到对面的马路边,走近一看真的是她魂牵梦绕了多年的面孔,蓝茵梦激动的掩唇直笑,“湛天丞,没想到真的是你!”
不过,下一秒,看清他的狼狈样儿以后,她唇边的笑容瞬间便僵了下去。
赶紧上前去扶他,扑鼻而来的酒气令蓝茵梦条件反射的轻皱眉心,“天哪,你怎么搞成这样?你喝酒了?”
深陷在痛苦边缘的湛天丞一如一抹游魂一样,只是抖着肩膀一个劲儿的苦笑,并没有关注其他。
连谁在扶他都不清楚,自然也没听进去蓝茵梦的话。
把他的右手搭在肩上,蓝茵梦另一只手轻搂他的腰,她憋着气吃力的把体重是他两倍的男人往起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我先扶你起来,地上那么凉,小心得关节炎!”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扶着他站起来,待他站稳以后,她刚想伸手帮他把嘴角残留的酒渍擦一擦,反应过来的湛天丞就本能的抬起手臂挡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不止如此,紧接着他还拨开了蓝茵梦挽在他右胳膊上的另一只手,并习惯性的往后退了一步,意在和她保持距离。
他这个人不喜欢异性的触碰,除非是合|欢,其他的异性一旦靠近,他就会本能的产生排斥反应。
当然,tracy例外,毕竟跟在他身边多年。
只是,tracy于他而言,真的只是下属加朋友。
会和她搞在一起,纯属破罐子破摔外带发|泄,与爱完全不沾边。
被他疏离的动作伤到,蓝茵梦刷着被他遗弃的胳膊,失落的垂下眼睑,薄唇亦是难受的来回抿了起来。
头昏脑涨的厉害,湛天丞抬起右手揉了几下太阳穴。
垂下手臂的一刻,他定定的望着面前的女孩子看了几秒,突然发现这张脸好似在哪里见过。
混沌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片刻的功夫就想起来不久之前他们还同游过日内瓦的大街小巷,颇感意外的挑了一下眉,湛天丞笑着跟她打招呼,“是你啊!”
闻言,蓝茵梦惊讶的抬头朝他看过来,眼里划过一抹不可思议的激动和喜悦,“你记得我?”
“当然。”湛天丞摇头晃脑的点了一下头,“蓝……”
见他拧眉想的费神,蓝茵梦笑着出言提醒,“蓝茵梦!”
无所谓,他能记住她的姓她已经很满足了,总比完全对她这个人没印象强多了。
在她的提醒下想起她的全名,湛天丞勾着一抹稍显尴尬的笑把她的名字重复了一遍,“对,蓝茵梦,旅游卫视的当家花旦。”
他还记得她是旅游卫视的主持人,蓝茵梦暗地里又是一阵窃喜。
不过,眼下她可没时间和心情高兴,只想搞清楚他究竟遭遇了什么,以至于大半夜的不睡,跑来街上发酒疯,“先不说这个,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酒劲儿稍醒,湛天丞疏离的摇头,外带摆手,“没什么,多谢你的搀扶!”
“你明明就有事,不然大半夜的怎么会一个人在街上喝闷酒!”
觉得她有点多管闲事了,湛天丞浓眉微蹙的睨了她一眼,那一眼不光极冷,也充满了警告成分,看得蓝茵梦心里薄凉一片,“蓝小姐,我们好像不熟吧?我是否有事,跟你有关系吗?”
“你……”蓝茵梦被他气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觉得这人怎么这样不识好歹,她好心好意关心他,居然不领情。
“抱歉,我今晚心情不好,请你见谅。再会!”冷冷的说完,湛天丞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步子刚迈出去,他双腿一打颤,差点摔出去,还好蓝茵梦眼尖的上去扶住了他,“你看看你,连路都走不稳,你去哪儿我送你,我的车就停在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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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一万字,差了一千字,明天会补上。
九千字更完了,也不少了。
最近瑛子居住的小区不是断电断水就是断网断气,真的快崩溃了,亲们见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