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锐意挂断电话的时候,看到他爹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他感到有些奇怪,他很少从他父亲眼中看到过什么特别的情绪。小时候是不懂,等长大一些就分开了,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
澹台漳看儿子没有主动打招呼的意思,想了想还是自己先开口了,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僵着。
“你的那位小朋友……”
“小鱼很好。”澹台锐意瞬间进入备战状态,只要一等澹台漳说出任何反对,或者拥有任何负面意义的词汇,就尽一切可能维护他的小怪物。
“我还没说什么。”澹台漳有些无力,果然儿子养大了就是别人家的了,突然有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肿么破?一定是错觉。
澹台锐意面无表情,反正他不认为澹台漳会有什么好话。
澹台锐意的态度让澹台漳想好的词汇又退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略显生硬的公事:“郑家的人,我这边会做处理,你不用再插手。”
澹台锐意冷冷回答:“如果你的处理结果让我满意的话。”
做爸的简直无力:“那好歹是你外婆家!做人留一线……”
“他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是他们的亲人,怎么就没想到做人留一线?我们澹台家钱多烧的么?白养这些蛀虫还不算,还得把整个家当赔上去?”
澹台锐意说话的语气并不激烈,就像是在讨论陌生人。事实上,他对自己母亲那边的亲戚,又何尝不是陌生人?在他有记忆以来,他并没有从所谓的外婆家得到过任何温情。
“郑程是郑程,郑家是郑家。”
澹台锐意的回答是:“呵。”郑家自己教不好儿子,跟他有什么关系?难道还指望他来教导?别开玩笑了,既然郑家自己舍不得下手,那就别怪他下刀子。
他快步走开,低头看看手机,忍着立刻给小怪物打电话的冲动。才刚挂掉没多久,他才不会让小怪物看出他有多依赖他……
他撇了撇嘴,想到小怪物回了村子里过年,应该要好多天不能回来。自从认识以来,他们还没分开过那么久。要是到时候小怪物还不回来,他一定亲自过去把他逮回来。
澹台家人口多,过年族人汇集,澹台锐意的同龄人也不少。但是这些二十左右的青少年,无论男女,没有一个往澹台锐意这位大少爷跟前凑的。
他们不是没凑过,只是……谁能跟一个怪物有共同语言啊!讲学校里的知识,人家扫一眼就会了;讲公司里的事情,他们还是道听途说,人家已经亲身参与了;讲身边的趣事,跟人家一比……不用人家发话,自己就能套上好幼稚好无聊的评语。
在每年都经历类似的遭遇后,他们一致决定大少爷还是高高供起来好了。
不过……
“大少爷,您现在有时间吗?”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往澹台锐意身边一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不知名的心虚。他明明没干什么坏事啊?只是拿这么蠢的事情麻烦大少爷,他觉得万分羞愧。
澹台锐意看了一眼,发现按辈分这人还比自己长一辈:“嗯,你说。”
青年闻言顿时露出一个捡到钱的表情,赶紧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一个项目,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澹台锐意没有回答,而是拿过青年的资料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他的速度非常快,不过资料很多,他也花了两三分钟。就这么点时间,他的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不仅有同龄人,还有一些三四十岁的,脸上全是一副又期盼又忐忑的样子。
澹台锐意也不在意,指着资料的几个地方,说了一些问题。
周围听的一群人动作一致地连连点头,好多人都把要点记录下来。
随即,又有人纷纷拿出资料来求指点。
澹台锐意很耐心地一份份看过去。这些项目涉及到方方面面,在细节方面他也不是能够把握得精确,但是常年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在大局观上首先就比他们要高出不少层次,而且很多问题有着共性,他的话往往一针见血。
求指点的人们当人希望现在被大少爷放血,总好过等项目投下去了,拿着真金白银到外面被人放血交学费。
在一楼的时候感觉不明显,从二楼看下去,就能很清楚地看到澹台锐意的周围人流更密集。或许是澹台锐意平时的表现太高冷,哪怕他现在的行为能称之为亲和,周围的人还是自动保持一定距离,除了正在求指点的一位显得正大光明,其他人总有一种似乎在偷听的猥琐气质。
澹台漳眉头一皱,被他爸照着后背扇了一巴掌。
啪!
老爷子手劲不小,脾气更不小:“怎么看自己儿子比你受欢迎,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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