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豫章郡,地处岸界极南位置。
常年潮湿多雨,习俗颇殊,地广人稀。
眼下已至深秋时节,极目四望天高云淡,就连这样的南方雨林也是秋意凉爽。
今天又起风了,天气变得湿冷。在群山峻岭之中,层峦叠嶂内部,秋意最浓,任满山红遍。无人踏足的原始森林深处,山群与天相连,环境宁静深邃,风声飒飒。
阴雨天气。
很突然的,伴随着清脆的破空声。
在林海里,高空中,有一道亮光如同流星般划过半空,有正派道士衣着打扮的中年男子,从高空中直挺挺掉落。砸下来的力道巨大,砸断数根树枝,一头栽倒在溪流旁,溅起一层激荡的灰尘。
这修士艰难撑起身子,细雨霏霏飘在衣衫上。
只见男子刀疤脸上似是痛苦表情,脸上这张成熟中年人的面孔上,棱角分明的五官竟是慢慢褪去!视线变得模糊,再不见面部有任何样貌,面容犹如坑洼的白纸,恐怖异常,甚是骇人。
这位面目全无的男子,额头有明显的红色水晶样式印记,在他身上,道家气势正迅速衰减,衣襟上也已经满是破洞。
受伤了。
只见他,颓废的跪在地上,下意识的不敢去查看摔伤,挣扎着跪起上身。用力伸出右手食指向天一指,在莫名的力场下,天空中,一柄墨色长横刀快速旋转着飞回到他手上。
气氛波谲云诡,没有五官的脸庞似乎在望向南方。左手吃力捂住胃部的伤口,那里破开了一个洞,血如泉涌,原本白暂长袍上全是鲜血。
手上,那柄飞回的长横刀,通体亮黑,覆土锻造。刀身笔直修长,中正不阿,兼具剑的王者之风和刀的霸者之气,没有弧线,刀柄足够双手握住。
他的状态很不好,脸上豆大的汗滴滑落不住滑落,气势衰微,胸腔陷落,只见出气不见进气。胃部的伤口环绕着丝丝缕缕黑烟,握着刀柄的右手掌上,青铜掌环,清晰刻有篆体“千面”二字。
这人虽是伤体,看得出是强弩之末,却依旧保持着几分仙风道骨。
身上道气在不受控制地溃散,他嗓子一甜,模糊的脸上张开嘴巴,大口鲜血喷在潮湿的地面,慢慢染红小溪边缘。
而就在他正北方三十里距离之外,有两位手戴相同千面青铜掌环的少年,正由南向北,在林海中向他全力赶来。
其中名为杜康的少年,一袭锦衣,束扎长发,疾驰在茂密的树林中。全凭出类拔萃的脚力跳跃,可惜任凭他如何不遗余力,都追不上千面那个御刀飞行的兄长。
林间跳跃着最短距离,在后面追逐前者背影,杜康前面的高个子少年,是义兄严冬。而他们二人此行狂奔的目标,就是那位从界外归来,身受重伤的父亲。
可笑的是,身为千面家族的少主,杜康身上却只有真气没有道气,不会向父兄那样用道术御刀飞行,只能在林间大力蹦跑跳跃。感受到腹肌传来的紧致感,长途奔波之下,十六岁的杜康体力愈发强劲,是一位精于武术的高手。
兄弟二人化作两条残影飞也似的穿过密林,树枝上,棕色松鼠抱着板栗,抬起爪子愣住了,不确定刚才有什么东西嗖嗖两声没影了。
杜康察觉到异样,低头看看右手上的掌环,方才从掌环上出现的定位来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马上就能见到父亲了。但是刚才却在关键时候,父亲的道气讯息突然消失了,莫不是有异变,怎能不让人心生着急。
好在前面有兄长严冬的带领,三十里距离,两人可谓眨眼便到。
长兄严冬道术出类拔萃,找起人来不算太难。很快,跟着严冬,杜康看到了小溪边的场景,几个飞身,跳下树枝,跑向数月未见的父亲。
两人脚前脚后,亲眼得见,溪边无脸中年父亲,无力拄刀跪在地上。比起身上的伤势,杜康还没接近就能感受到,他精神层面的创伤似乎更为严重,整个人很是颓废。
父亲知道他们来了,把头转向兄弟二人的方向。
严冬已然先一步把父亲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的道气,似乎没有伤到道基,稍稍放心。杜康虽无法洞破其伤情,但也知道了个大概。
“父亲!”杜康见状不忍,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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