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笑的声音。
靠!
我装作不在意地样子,赶快离去。殊不知,这副慌张的模样又落入俞离的眼里,他憋笑的声音更大了。
只是,当我离去后,俞离的脸上立即恢复了练剑时才有的沉默稳重,他目光深沉地盯着我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我很少拒绝他的。
可偏偏这件事,除非……我死。
快步走回房间,我喘了很久才缓了下来。
俞离这个孽徒,不知道师傅我身子骨弱嘛,还这般嘲笑我?不就是不就是……和徒弟较个劲嘛,有什么好笑的。
罢了,罢了,喝酒。
我翻出自己酿的杏花酒,满脸愁容地看着它。
一壶?一杯我就可以倒了。
这喝下一壶也许为师就可以归西了。
当初以为自己绝不会犯错,才定下了这样的规矩。
真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忧愁地捏着鼻梁。醉酒无妨,就怕醉酒后做出了些什么奇怪的事。
一杯下肚,眼前出现重影。我的脸颊像猴屁股似的通红起来,眼神已经迷离了。
像我们这种不能喝酒的人很奇怪,喝了一杯,就想喝第二杯。然后身旁的人就会劝你说,哎呀,别喝了。你就会抢着酒杯,喊着我没醉,非要再喝。
可是,没有人再会劝我不要喝酒了。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抱琴来……
可他……不会再回来了。
整个杏花岭只有我司空君孤独的一个人了。
也许当初救俞离,不过是觉得自己太孤独了。不然像我这样冷血的人,行侠仗义也只是冷漠地两眼旁观。
我行走江湖,也就三五年,俞离是我唯一做的善事,后来,我觉得走江湖这件事着实无聊,便又回来隐居在这杏花岭了。
真搞不懂,那个人为什么会……唉,过往之事,还是不提罢了。
一壶下肚,我还没归西,不过已经没有意识了。
我晕晕乎乎地走到角落里的一个长木箱旁,用尽全力掀起了它。
我已经十年没有碰过它了。
长木箱的表面落满了灰,掀开的时候我不小心被灰呛得倒退了几步。
“咳咳咳……”
拽开白布,破旧的木箱里有两把微微陈旧却依然可以看出来价值连城的刀。
更准确地来说,是一对刀。
一金一银,通天的亮。
刀柄雕刻着镂空的花纹,刀鞘或是通壁的银或是通壁的金,在木箱里……安静地纠缠。
一股愤怒之感陡然从我的心间升起,我恼,我怒,我恨,我痛,我……五味杂陈。
于是,我拔出腰间的长剑,直直地向那一对刀劈去。
长木箱应声而裂,而那一对刀完好无损。
我更恼了。
不停地劈,不停地劈,虎口已经浸出了血,染红了剑柄,可这一对刀纹丝不动。
我转身向桌子劈去,木桌子,一劈散了。我又劈了凳子,花台,屏风,最后连床也没能幸免。
我到处乱劈,跟疯了似的。不过我也挺佩服自己,除了手,连根头发也没伤到。
“操!你这是要拆家吗?”耳边,传了一声男子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