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不会人工呼吸,只知道一个劲的吹气,呛得我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呀!他醒了他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可他为啥不睁眼啊?”
我用手拨开老王手里的手电筒,这才缓缓把眼睛睁开道:“小太爷没那么容易死!”
黑暗中我夺过了老王手里的电筒,主要当然是为了看看刚刚给我做人工呼吸的那女人。
“啊!拿开拿开,好刺眼啊!”
借助光亮我看到了她,身穿一件浅蓝色衬衣和一条黑色破洞牛仔裤、一双脏兮兮的黑色皮靴,身才属于那种很诱人的S形,扎着一个爽利的酒红色马尾辫,只是她一直用手挡住自己的脸,我没能看到她的长相。
过了十几秒她终于拿开了挡住自己脸的手,可当我看到她的相貌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因为她长得丑,而是因为她的那张脸我太熟悉了……
一双如繁星一般的眼睛,可爱的婴儿肥圆脸,好似撒娇微翘的嘴唇,这张脸在我的梦境里不知道已经出现多少次了——李欢欢!
“你看什么?”
她似乎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于是撅起了小嘴。
是她!真的是她!我不会是又在做梦吧?可是脸颊火辣辣的痛感和刚刚的嘴对嘴是那么的真实。
“欢欢……”
我试探性的叫了她一声……
“啊?”
这不是梦!这不是梦!是她!就是她!
我激动的一把将她拉入了怀里紧紧抱住……
“呀!!你干什么?!”
但她居然大叫着一个劲的想要挣脱、嘴里还不停的骂到:“你变态啊!放开我!”
我没有理会她在说什么,这一分钟我只想抱她、紧紧抱住她,我真的好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欢欢我好想你啊!你终于回来了,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嘛?”
久别重逢的感觉让我几乎失去了理智,
她回来了……
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在让他离开我了,对我好的人都不在了没关系、有她就够了!
“刁你老母!死变态佬放开我!”
她像疯了一样骂着各种难听的脏话不停用手指甲在我背上乱抓,最后干脆一口狠狠的咬在我的耳朵上。
“啊!!!”
我疼得大叫了起来,这时老王拼命的爬到了门口大喊着:“快来人啊!耍流氓了!”
不多时一大群人就冲了进来,强行将我与欢欢分开,紧接着就是一通乱拳伺候!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欢欢既然也加入了他们,用穿着皮靴的脚狠狠的往我身上踢:“变态佬!我艹你妈!”
“欢欢!我是耀洋啊!”
我不知道她这几个月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我?难道她还因为天台上那件事生我的气吗?
“都住手!别打了!”
一个男人冲入了人群制止了所有人,听声音这个男人很年轻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为什么打人?我说过在这里必须要和睦相处,一个个都忘了吗?!”
听这男人说话的口气应该是这里管事的,我借住一点点手电筒的光亮看清楚了那人相貌,寸头国字脸一身腱子肉。
“哥!他刚刚欺负我!”
欢欢居然哭着一把抱住了他,这一幕让我觉得十分难过。原来她已经有别人了,所以才假装不认识我。
不!她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从我身边夺走她!于是我道:“李欢欢!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呢?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欢欢!”
她骂到:“谁他妈是李欢欢?!艹你妈,老娘姓丁!不姓李!”
那男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道:“这位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叫丁小燕,是我妹妹。”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丁小燕?
原来她不是欢欢,可是无论是相貌与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一致,除了满口广东沿海口音还有那一头酒红色头发,两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会这么像吧?我还是不死心的叫了她一声:“欢欢?”
她无语的摇了摇头没好气的骂到:“你个冚家铲!都说了老娘姓丁,叫丁小燕!你耳朵塞驴毛了啊?食屎啦你!”
“冚家铲”是广东粤语中一句非常恶毒的脏话、意为:死全家,而“食屎”则意为:吃屎。我已经可以断定眼前这个连普通话都讲不好还满嘴脏话的女人的确不是李欢欢。
一瞬间我的心失望到了极点,那男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内心于是道:“这个世上长得很像的人多的是,我妹妹脾气可不好,你无缘无故就抱她,没打死你算你命大。”
但丁小燕似乎还不肯罢休,不停对她哥道:“哥!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明显就是耍流氓被揭穿了随便找的借口!”
我心说、不就抱了你一下,又不会少了一块肉,至于这样得理不饶人吗?虽然心里不爽,但这是别人的地盘我也只好选择不停道歉了。可那女人还是一副不可原谅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是反感。
那男人道:“别人都向你道歉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啊?!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哼!自己亲妹妹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哥!我看你脑袋是让门挤了吧!”
说完那女人就哭着跑到门外面去了,老王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了我和那男人。
他笑了笑伸出了手道:“你好,我叫丁见明,叫我阿明就行了。”
阿明?原来老王口中救我的阿明就是他,想到这一点再加上他刚刚的处事态度、我对他好感油然而生,于是连忙握住他的手道:“你好你好,我叫陈耀洋,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虽然我嘴巴上这么说,但是我不会因为他救了我而对他还有这里所有人放松警惕。于是我试探性的问到:“这里所有人都是兄弟你救的吗?”
他笑了笑道:“是的。他们所有人还有我都与你一样不愿意屈服于沈腊那个畜牲的淫威,才躲进这个下水道里的。”
丁见明向我讲述了他的经历。他是广东洋城人,妹妹丁小燕与家里人吵了架、于是离家出走。他与家人打听了半年才知道原来丁小燕在四川天府九眼桥某酒吧打工。为了带那丫头回去他来到了这里,可是刚一过来家里就来电话说,洋城爆发了丧尸危机,谁曾想没过多久天府也没能幸免。
他与妹妹丁小燕在九眼桥一带因为有军队的保护活了下来,后来军人们全部都战死了,沈腊接管了这里。当那畜牲开枪杀死第一个人时,他意识到不久后这里就会成为地狱,于是兄妹俩躲进了这个下水道。白天躲在这里,晚上他就混入沈腊那帮人里想办法弄食物,三个多月他救下来二十九人、全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那晚他在人群里目睹了我与曾梅梅、李京亮的遭遇,出于同情把我带了回来。
听到这里我不经在心底暗暗佩服他,要知道在一群杀人不眨眼的疯子眼皮子底下就这么多人还要养活他们、可想而知有多么困难。
他看着我道:“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我心说、现在这种情况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啊?于是我问到:“什么好消息?”
他道:“和你一起那个女的,她还活着。”
“你说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我几乎情不自禁的就蹦了起来,我的喜悦之情无以言表。丁见明又道:“你先别激动,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女的没死,但已经被折磨的没个人样了……”
“她怎么了?沈腊那帮畜牲把她怎么了?”我打断了他,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她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