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是谁?我没有出声,趴在通风口向外窥视,一个人拿着一把白晃晃的水果刀进来了,吓得我往回缩了缩,只露出自己的眼睛。
那人似乎找什么东西结果没有找到,十分急躁,跺着脚哀嚎,声音好渗人啊。等等,这声音不是民哥吗!吓得我又往回缩了缩,民哥怎么了这是,这就是他出的事?狂躁,持刀乱舞,把墙上的塑料水管都划破了,水花四溅弄得他全身是水,然后他气冲冲的出去了。民哥这是发什么神经呢?
忽然一个不好的预感,我哆哆嗦嗦地从口袋掏出耳机插在手机上。刚插完手机亮了,来电人民哥!
我一步步退到交叉处,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尽管多了几分防备,但我还是希望他只是在和开玩笑。
“哟,凯哥。”
“嗨,民哥,在哪里呢,怎么刚才一会的功夫就找不到你了?”
“我有点事就出来了,现在在外面呢,我想买点夜宵,你吃啥,我给你捎回去。”
民哥骗了我,他说了谎话!莫非他找的东西就是我!
“我不吃了。”我无力道。
民哥却大献殷勤,“吃点吧,我请客,你在哪里呢?”
“我在宿舍床上玩呢。”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民哥不正常但还是想和他周旋,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手机的一头却沉默了。
“你骗我!”民哥歇斯底里的狂叫。
我的心咚咚直跳,张熹北说的不错,民哥果然出事了。
我冷静道:“民哥,你不也骗了我吗?”
“啊啊啊啊啊!我不管,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耳机里民哥的叫声刺得我耳朵生疼,我浑身一个激灵,这货是拉稀拉坏脑子了么?
“我知道你在那里了!”民哥恶狠狠道。
“民哥你听我说,你有危险……”话还没说完,电话挂了。砰的一声厕所门被踹开了。
天哪,他知道我在这里?我都能听到民哥粗重的喘息声,我赶紧往回退,一着急卡在了拐弯处,卧槽,完了,我越挣扎卡得越紧,一世英名毁于通风管道。
我绝望地看着通风口,民哥的脸慢慢地浮现了上来,我的手机灯光正对着他的脸,他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丝毫不像疯狂的样子。我反倒有些关切他了,小声道:“民哥,你没事吧?”
民哥没有一点反应,在惨白的灯光下这张脸说不出的诡异。我拿着手机往前凑了一下。
“离我远点。”民哥闭着眼睛平静道。
吓死我了,果然还是正常的,那你刚才演的太像了吓死我了。
我释然道:“民哥我钻个管子,你生啥气。”
民哥眼角流下两滴晶莹的泪水,哽咽道:“我完了。”
你啥意思,民哥?我赶紧爬过来,刚要伸过手去,民哥坠了下去,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民哥!”
我挣扎着爬过去,把头伸出排气口然而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破损的水管,满地的水花和一把水果刀。
民哥呢?我愣住了,按说他就应该倒在地上才对啊,怎么没了人影。
我正在疑惑,厕所门又开了。
“凯哥?”
是张熹北的声音。
我如获大赦,伸出头来说:“你可回来了。”
“哇,你怎么在那里?”张熹北看见我大吃一惊。我才看见他跟着一个值班的老师,老师皱着眉头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快搭把手,我有正事说。”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把我接住放了下来。
两个人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我没心思理他们,喘息道:“快报警,苏文功在通风管道里。刚才你们看见民哥了吗,他不正常,快找找他。”
我挣扎着站立,拂去身上的尘土,看着不知所措的二人催促道:“快啊,苏文功有危险,快救他,民哥也有危险,快去救他。”
不认识的戴眼镜值班老师,摸着我的头道:“陈同学你还清醒吗?王洪民同学意外去世了,我们就是来找你了解情况的。”
我听完一阵目眩头晕,不知不觉的就腿软瘫倒了,两个人赶紧拉我起来。
“怎么了?”张熹北扶着我关切道。
怎么可能,我刚刚才见到他,他怎么就死了?我又想起他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我完了!”,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也看过那个死亡通知?不只是这样,看过一定就信,他一定看过更可怕的事情才会这么绝望。
值班老师道:“你最后一次见到王洪民是什么时候?”
“就在你们进来之前,他还和我说话就倒了下去,一眨眼就不见了。”
老师和张熹北面面相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们倒是说句话啊,跟我打什么哑谜呢。
张熹北打开了僵局,“现在是11点5分,我们之前就算是11点3分吧,你也不可能见到王洪民。”
为什么?我疑惑地看着张熹北。
张熹北看着我的眼睛,十分坚定道:“民哥坠楼身亡了,就在我们宿舍楼,在619宿舍阳台,那个宿舍的学生说他忽然冲进宿舍自己从阳台跳下去了,当时就是10点55分,现在民哥的尸体还在我们阳台下。”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他了,我没有幻觉。
看着我有些失神,老师以为我被吓到了,安慰我和张熹北,“不要想太多,我们已经报警了,一会给警察说明情况,你没受伤吧?扶他去休息,这个事你们现在千万不要乱说。你刚才说你见到苏文功了是吧,等警察来了你一块跟他们说。”
我点点头,跌跌撞撞走出厕所,坐等警察,老师叹了口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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