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旭懒洋洋用脚将她吐了一地的果核扫到一边,才不紧不慢地坐下来,“当然是来英雄救美啊。”
叶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脸皮真厚!”
宇文旭但笑不语,反正就是不跟她说,为什么过来。
叶秋这会儿睡不着,见他不肯说,也不强求,自顾着问,“你说,我那马是不是被人动手脚了?”
宇文旭一副你才想到的表情,让叶秋想打人。
“你晕迷时,找到那匹马了,是中毒无疑。你哪里得罪了这么狠的人,这是要你的命呢。”宇文旭说到这,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的人,也有人敢动,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叶秋扒拉着身边的枯树叶,听了他的话,直摇头,“我怎么会得罪别人啊。我这一年里,都呆在军中,虽然说不上跟谁都聊得来,至少没有主动得罪过别人啊。要将我的马下毒,恐怕还是有点资历的老人了。你说我在军营,都自个单独住一处了,也不会跟他们抢军功,更不会碍着他们什么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宇文旭拿着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没有答理她。
叶秋只好自说自话,她要慢慢分析问题出在哪里。
“今天我回来时,都没坐下一刻钟,几乎是换了马,就去打猎了。这短短的时间里,他要么是事先下好了药,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就能在那个时侯回来呢?如果我早回来了,马提前发作了,他不是会被捉个现形么,难道他就不怕死吗?还是说,他有恃无恐?有人担保他?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到底是什么药,能在动物体内保持近一个时辰才发作呢?”
宇文旭比划了半天,又听叶秋嘀咕着,便接口道,“毒是七绝散。还是特制的,如果没有药引不会发作。那只狐狸有问题。”
叶秋张大了嘴巴,“你的意思是,那只狐狸是被人放进树林里,就等着我去了?他怎么就确实我会走那条路?”她说着说着,停了一下,瞪着宇文旭说,“跟踪?”
宇文旭给了她个‘不错,你还没笨到底’的眼神。
叶秋气得一捶地,就想爬起来,只是她一动,腿骨痛得她险些哭出来。
一双圆润的大眼里,此时雾气蒙蒙,气得微红的小脸,还有嘟起来的小嘴,都让宇文旭想狠狠的揉她头发。太可爱了。
当然,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真搅得叶秋连连缩头欲躲开他的手。
她不躲,宇文旭也许摸一下就算了,偏她缩来缩去,宇文旭像找着了玩具一般,穷追不舍,一副誓要跟她头发纠缠到底的意思。
叶秋恨不得骂出声来,妹儿的,姐的头发也敢乱碰,再乱来,小心姐踢爆你的蛋蛋。
她恶狠狠的表情,宇文旭视而不见,只是手下的力道却大了几分。
“小丫头,你在心里骂我呢,忘记我上次的警告了?胆大包天的东西。”宇文旭就像跟宠物玩儿一样。
高兴时,能逗她开心,不高兴时,就能冷着脸凶上两句。
叶秋认为,他能救她,无非是看在传承戒的面上,她死了,他也得不到好处。你看下,连摔下山谷,断腿的是她,他完好无损就是铁一般的证明。
当然,从他的表现来看,也不排除他将她当成宠物,一时不忍心看她死,顺手帮了下她罢了。
从醒来开始,她心里涌出的感动正慢慢在消散,特别是他说出这番话时,她收回全部感谢。这样的混蛋,比严景行更可恶,想来,他也不稀罕她的感谢。
她抽着气,小心的躺下,面朝里,打算不理他。
尽管睡不好,也好过受他的气啊。
宇文旭见她果真躺下不理他,心里再给她安了一个‘小肚鸡肠’的标签。
叶秋尽管不理他,心里还是想着事儿的。
种种迹象表明,除了军中有人想害她,一定有一个幕后指使在。
这时,她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丽夫人,当时她让自己小心燕侧妃,难道会是燕侧妃?
她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往后跟李授绝对不会有什么首尾,怎么她还这么咄咄逼人。
不是叶秋武断,实在是她在后院,在军中,都不曾树过敌,唯一有间隙的就只有一个燕侧妃了。
想起来就觉得冤,她跟李授两个什么都没有,却招来杀身之祸,她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了。
她左叹一声气,右一声唉的,吵得宇文旭完全没法睡觉。
他不高兴地道,“既然心中有目标对像了,以后小心点就是了。大晚上的,不睡觉人家也看不到的。”
最主要的是吵着他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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