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女士喘着粗气在一旁笑着问,作为一名等级未知的交际花,她对整个福尔敦市的风月场所都了如指掌,据她所知,寇奇酒店这种潜在含义十分明显的招牌,光大市市区就不下八十家。
维克托不明白他们在讨论什么,只是学着他们的样子艰难地朝中央地带爬过去,那名胖绅士滚不动了,仰面躺在原地挺着个大肚腩哈着气嚷嚷。
“谁能告诉我这是一场噩梦,这一定是一场噩梦吧,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神灵,那东西,不都是用来骗钱的吗?”
“你可老实地闭嘴吧,还嫌我们的惩罚不够吗?”
在法官的脑海中,来自神秘存在的邪恶呻吟一直在愤怒地指责他们办事不利,按照神秘存在的说法,祂赐予了他们这些低贱的人类一切,分享了来自神灵本身的力量,他们却在72小时内毫无作为,作为世间唯一真神的祂质疑这些人类的办事能力,祂给了这些人最后72小时的期限,至少要求他们完成三个目标中的一个,否则,祂会剥夺赐予下来的力量,另寻他人成为真神的代行者。
巨大的威压骤然消失,被威压压迫的浑身汗出如浆的四人全都大口大口地深呼吸,那种好像全身骨头都被厚重的沙土覆盖,脖子被人从后面卡住,随时都会断气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维克托看着他们一个个翻身坐起来,汗水止不住地顺着面具朝下淌,他就自觉地与他们保持距离,缩到了一座石柱后面,倚靠着石柱强迫自己运用呼吸方法造汗。
好在法官、一米五、夜莺都知道他的德性,早期的三人组已将他排斥在外,新三人组的成员夜莺揉着自己发酸的脖子,瞅着墙壁上关于唐恩.范克希尔的金字情报,问:
“你们两昨天没去普尔斯顿?”
“去了!”
法官和一米五异口同声地抱怨着,两人相互指责对方并没有去,一米五的气场正在逐渐升高,仰着脖子丝毫不怵牛高马大的法官,陈述着她昨晚溜进玳瑁街还遭遇了一大群苦修士光头的事实。
法官隐去了跟踪默克.德怀特及结交了一名奇异鼠人的经过,只说自己在玳瑁街搜寻唐恩,到最后仍然一无所获,夜莺看向两人,根本听不出谁在说谎,除了获知唐恩.范克希尔逃脱了神探的追捕,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她自动掠过了坐在地上装咸鱼的维克托,看向胖绅士,胖绅士搞清楚状况后一直在挠头,见夜莺看过来,胖绅士不确定地开口道:
“如果是追查唐恩.范克希尔,我可以帮忙,明天,哦,不,我不确定有没有用,也许真的有用也说不定......你们都应该听说过神探德怀特吧,他在普尔斯顿搞的事情,我觉得可以再在福尔敦搞一次。”
“你是记者还是报社编辑?”
法官一听来了兴趣,知道德怀特神探在普尔斯顿搞事情的只有审判教派内部人员或者信息流通区域的人,看胖绅士并不具备受过专业训练的气质,法官大胆地猜测他就是报社的人,见胖绅士并没有否认,新三组都靠了过来,唐恩.范克希尔已经上了一次恶当,还会重复上当吗?
“我觉得不会,他又不傻,吃亏上当一次就够了。”
“那可不一定,这家伙非常自信,个性张扬桀骜不驯,难道说他第一次就真没看出来是陷阱吗?”
“我倒觉得有这种可能。”
四个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维克托见没人搭理自己,走到月台旁朝隧道里探头探脑,他现在关心的只是那神奇的干瘪种子,其他一概不进视野,反正所谓邪灵的威压对他屁用没有。
可左等右等马拉火车就是不来,见那四人讨论的差不多,维克托仍旧在等马拉火车,直到法官喊了一声:
“今日的召集就到这里,散会吧......不过某人好像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想以后的会议,某人也不用来参加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维克托觉得他们一定掌握了什么自己不知晓的步骤和信息,才会发出这样的言论,他是一个通过非常规手段进入这里的“外来者”,而这些人才是根本意义上的“原住民”,他不能暴露自己外来者的身份,只能强撑着装成一个耍无赖的混蛋。
法官一看他这个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在他眼中,维克托就是那种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躺赢玩家,光想着跟他们捞好处没想着帮忙,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大呼小叫,于是他走到维克托面前,一字一句地说:
“我们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