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念驱动法力凝出一道驱邪符后发现效果差得极远。
神庙之中依然是排着队的人进来上香,每一个上香的人都会念着同一句话:“愿河神爷早日驱除邪魔。”
同样的现象自然也在另外三处神庙上演,而且每一处城域的人并不只是在自己这处神庙中进香,而是分别会去另外三座神庙之中,只是相对来说,别的城区来河神庙中的进香的就少了许多。最多的则是城北的那座纳兰王庙,几乎可以用拥挤不堪来形容。纳兰城是大城,在十多年前的一个早上,纳兰城中的人起来后有去进香还愿的人发现,那城隍庙三个字不知何时变成了纳兰王庙了。字迹苍劲,霸气外露,从此人们便称纳兰城中的城隍就叫纳兰王爷了。声名传遍整个九华州,甚至整个天地间都知道九华州有一个敢自称王的城隍。在神祗之中,称呼极为重要,尤其是这地府一脉神祗只有阴间十殿中的主宰能称王,在人世间最有名的莫过于阎罗王。
顾明微终于看到了河神像,果然是那个送了一道剑符给自己的人。原来他真的是河神。顾明微不禁想起了当时陈景送剑符时的情形。
“他是叫陈景,还抱过自己。”顾明微感觉手指有些发烫,抬头看着河神像,心中胡乱地想着。
陈景自然不可能从么多人的心愿之中感应到顾明微的想法,他此时正在努力的将大地之中的邪气驱除。
神念顺着神像而下,一点一滴的清除了大地中的邪气。一道道驱邪符将信仰之力快速的消耗着。虽然在军岭镇与泾河绣春弯陈景还有许多信仰之力在那里,但是现在他是在这霸陵之中,根本就无法调用,就连那两处的灵力都不能使用,所能用的只有剑中灵力。
城守严仲本身就是一个大儒,心养浩然之气,善观天地之气。他早已经与几位同样身有浩然之气的大儒站在一座高楼上,看看整座城的气态。
“以河神庙为中心已经出现了一片洁净之地,你们看出来了吗?”严仲指着河神庙,问身边的人。
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士子,穿着一身洁净的士子袍,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到了河神庙有耀眼白光浮现,静化着满城的黑气。”
又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说道:“我比不得城守与孔先生的学问精深,只感受到这一片迷蒙之中出现了一盏清灯,若隐若现。”
城守点了点了,说道:“当时我在请河神来时,观那绣春弯河神庙气象并没有冲天华彩,只有一股柔和纯静的光辉浮现,但是那一片河域之中却没有半点污秽之气,可见河神爷实为真神,比现在天地间那些虚假之神高明太多。”
近百年来人间鬼魅妖灵称神的事太多了,自然也就慢慢的出现了辩论真神假神的方法。在这些能够观世间万物之气的大儒眼中,真神会有神光霞彩,法力高的真神会有神光冲宵,而假神则是乌光萦绕。
“我去其他三处看了,那纳兰王爷神光冲天,澎湃浩瀚,必定法力高强,是我这些年来所观神祗庙宇之最,果然不愧为敢于称王之神。东面的寿春城与西边钟离城的城隍都有着彩霞笼罩,虽然华丽,其中却都有黑气夹杂,未必是真神啊。”
严仲说道,脸上有着一丝担忧。
“也不知当天地清明之时,我们霸陵城是否还会存在于世间,若是存在,城中又会是哪位神祗绽放华彩,显耀于世?”旁边那位年近半百的士子感叹地说道。
他们在这里议论着,陈景却有些力不从心。或者说不是他本身原因,而是信仰之力根本就不够他使用,虽然这些人比起军岭镇及河前村的加起来十多倍还多,但是陈景却觉得也只不过是与当年绣春弯斩恶龙峡河神时差不多。他心中明白这是因为真心诚意来进香的并不多,大多只是嘴上说着,心中并没有强烈的念头。
信仰不足,以灵力施展出来的驱邪符相对于霸陵城上那无尽的污邪来说,就像是杯水车薪。
当驱除到一定的范围之后,就再也无法再扩大了。越往城中心的部分靠近,那里邪气就越重。而在信仰之力无法跟上的间隙之间,就会有滚滚污秽气息如洪水一样的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