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就这般的变化大了。再向上数百米,空中的灵力却是越来越稀薄,陈景这才感觉到一缕冥冥之中的压力,却依然不会产生那乌云与雷霆。
他又将神念散入九天之上,布于风云之中。刹那之间,风起云涌,一片乌云凭空而生,雷霆随云而生,只是这乌云与雷霆却并不是来自于曾经那天地间无处不在的禁制。而是因为他这个天神的所带来的。再向九宵云外冲起,一片空荡。曾经那宛如压在头顶的沉甸甸的感觉没有了,有的只有那无尽的空旷,然而正是这份空旷,让这天空有显得格外的神秘。
他不依不饶的朝九天之外飞去,看到了点点星辰,遥远遥远,看到了一道银河,神秘而肃杀,一个转眼又已经不见了。他又朝大地看去,只见亿万里的江山如画,处处起烟尘,有些地主着墨青绿,有些地方枯黄。暖冷色调完美的交融在一起。他的心中突然想到:“这如画的天地,曾经属于谁,以后又会属于谁呢?”
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心中一闪而过,他的身体朝大地上的其中一处落去,那里正泾河绣春湾所在之处。他感应不到天庭的气息,只能回到泾河绣春湾那里去等待着明天的天庭临世。
自九天之上朝泾河绣春湾而去,天地在他的眼就像一团烟云,模糊不清。他无处不看,却又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所过之处,烟雨朦朦。
“红尘滚滚之中,我像苍鹰一样追名逐利。暗夜无人之时,我像孩子一样脆弱……”
陈景朝下方看去,只见有一个年轻人背着一包袱在一条大道上大步的走着,一只晃眼,陈景已经从他的头顶飞遁而过,后面的陈景也听不到了,他的歌声被挡在了山的另一边。
这突然听到的一句话,像是针一样的在他的心中刺了一下,鲜血淋淋。
“面对着这滚滚红尘,我像苍鹰一样的追名逐利……”
这一句话,看起多么的简单明了,但是其中却有着难掩的无奈。
一直到他回到了绣春湾,他的心中都还在想着这句话,所以当大红虾看到陈景,并来到陈景身边时却听到:“在这天地之间,我像蝼蚁一样的挣扎求生。”
“河神爷,您说什么,您是天神,是天下间唯一的司雨之神,怎么会像蝼蚁呢,如果你都像是蝼蚁一样,那俺老虾就是蝼蚁的孙子。”大红虾说道这里,又连忙改口,说道:“不,不,河神爷您绝对不可能是蝼蚁,天下人都是蝼蚁,你也不会是。”陈景没有理会大红虾在旁边唠叨般的话。
他站神庙前,看着这座被画着满满的十八层地狱图的河神庙。这曾经是一座废弃的河神庙,现在则是整个霸陵的香火最浓郁之处。从一个不名一文的小地方,变成了天下闻名的绣春湾。
他又回头看泾河,只见泾河水浪滔滔,千万年来都这么流淌着,不知曾有多少惊天动地的人物将目光停留在过这泾河之上。
“河神爷,我要回去了。”猴真人松清说道。陈景淡淡地应了一声,像是没听到,又像是听到了。猴真人松清继续说道:“也许,再也不能来看河神爷了。”
“哦。”陈景这才回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松清。松清看着陈景,微低下头说道:“太子召唤,我是猴族子孙,必须回去。”
陈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去吧,还是那句话,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在什么时候,这绣春湾你都可以回来。”
猴子松清龇牙笑了笑,笑的却一点也没有他以前那种油滑与伶俐,颇有一种苦涩的味道。
“猴子,你说什么呢,什么鸟太子,俺老虾还是虾族的大王呢,怎么没听过什么鸟太子。”大红虾大声道。
山猴松清只是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不懂,我们妖族的天帝永远是天帝,太子永远是太子。而且,妖族又将复起天地间,重掌掌地的时候就要来了,我是妖,所以我必须听从太子的召唤。”
“我叉你猴祖猴宗,走,不要让虾爷再看到你,走,走……”大红虾大喝道。手中黑色海魂叉晃动着,像是极力的忍住刺下去的欲望。
“你去吧,去做你认为你该做的事。”陈景说道。
山猴松清则行了行礼了转身离去,在大红虾的怒骂声中离去。直到消失了许久,大红虾依然还是骂不绝口。
天色慢慢的暗下来,陈景依然站在泾河边上,看着那滔滔奔流的河水。
太阳西坠,九天之外的星辰显露出来。突然,水中出现一条黑白相间的小黑蛇,伏隐于波浪之间,身形一扭来到了陈景的面前,只见那黑白相间的小蛇突然开口,吐出人言。
“河神爷,九阴已回族,他日若相遇,请勿念惜日之情。”
这句话说完,小蛇散成一团煞气,消散于虚空。
大红虾在旁边也听了,立即又大骂起来,说道:“忘恩负义,忘恩负义,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
而陈景则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切,大红虾听到陈景呢喃般的声音,:“朋友不应该是负担与束缚,你们不必要来跟我说什么,飞扬吧,我的朋友。”
大红虾听到这个,突然灵智大动,像是开窍般的想到其他的人,那些在昆仑大阵之中的绝境之时,一起结阵破昆仑的那些人。
他将海魂叉深深的扎在地上,心中想着:“如果你们有新的追求,就尽管飞扬吧。”
旁边李樱宁持剑而立于树下,夜莺站在树梢,贝壳行于陈景的左边。他们面对着奔腾的河水,看到的却是随河水飞逝的时光。
第三卷:迷天剑幕写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