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心利用,万念俱灰之下只能乖乖听从安排。
他当时虽没对未来妻主有什么期许,到底也是认了命,只想静下心过日子而已。谁想一到庆梧就听说他那个表姐生病卧床,又说未婚妇夫不宜见面,徐家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直接就打发他去了城外别苑住着。
起先他是信的,可成亲的日子一推再推。整整一年过去之后,实在由不得他不起疑心。但是在偷偷进城打探后,猜猜他知道了什么?
他那个表姐原来早就已经成亲了!
而他居然因冲到徐府去理论……
也不想想,人家摆明了不要他这个人却始终拖着他不肯拒绝婚事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端宜,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心肠太软的凤后果然看不下去,起了身抓住他的手,安慰地拍了拍,“想想将来。”
“我这样的人,”萧端宜不由连自己都心酸起来,“还有什么将来。”他心知这话一说,凤未竟必然要不忍心的,他眼看着他眉头皱起来,“可是您不一样。”他略顿,“陛下日理万机是实话,可您若是一味只想着体恤陛下而瞒下自己不舒服,又何尝不是叫陛下担心。何况在您是贴心,旁人可就……”
话,要停得恰到好处。
凤未竟才眉头微蹙,后头侍立着那个姓钟的便立时抢先插了口,“又是谁,是范氏,还是后头那个?”
萧端宜只抬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或者说,这个时候不能说话。
小门小户的……
果然眼界堪忧。
瞧他张口说什么?
这个“范氏”就算在宫外,只凭他那份挣钱的本事,放到哪家去都能把当家郎君给压得低下头来。人家可是皇帝亲口封的贵君,后宫按份位排仅次于凤后的男人,是他一介小小宫侍能随口呼喝的吗?
还有,什么叫“后头那个”?
驲落汗承认的王子,能正大光明与皇帝一道议政事的男人,四皇女的生父,他当是宫外人家私养的外室吗?
“阿钟。”凤后似有不悦。
而后头姓钟的那个阴沉着一张脸,仿佛立时三刻就要冲出门去与人大吵一架似的。
“是端宜多口了。”他半垂下头。
“哪里,”凤氏笑得温和,“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为你好……吗。
萧端宜起身后欠了欠身,随后招了小宫侍替凤后打扇子,然后离开了内室。
他不知道如何统领后宫,他不明白李凤宁的忙碌意味着什么,他不懂得如何拢住妻主的心。这样的凤后……
萧端宜回头看了眼。
珠帘里半遮半掩着那个永远都是躺多于坐或站的身影。
不,是这样的对手。
或许,把曾经属于他的东西抢回来,不是一件太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