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慌乱地去拿她的那封回信,看到的是他熟悉的字体:
丫头,放心,我会努力想出解决的办法。你也安心,我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你哥哥的,就像是我深爱你哥哥一般,我能体会你对浩轩的感情。荆州哨骑探得的消息未必属实,如果是,我觉得你哥哥亦是有意让浩轩知道的。你告与浩轩,说你探知你哥哥早已设下伏兵,只等将荆州之兵一网打尽,让他切莫出兵。其余的还望丫头切莫多言,正如你会为浩轩所做,换做是我,无论你哥哥怎样,我亦会一生相随。我会拼尽一切想到这两全之法,若天不遂人愿,有什么无法预料的变故,那时,我定会将命抵给你。如若……
信写到这里便就戛然,之后考虑到时间的问题,这封信她并没有寄出去,只是随手将它同仁儿的来信放在了一起,锁在了妆台上不起眼的小木盒里。
此时,拿着这封信笺的纤长的手指几不可见的一颤,眸中辗转流过一抹悲戚,眉头敛紧了几分。
信纸下,是一张张杂乱的小字条,每一张字条上只有岑岑数句。
男子凝着盒中的一张张字条,随手拿起了一张,上面写着,“对不起,可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很爱你。”
凤眸擢着那张字条半响,深沉复杂的眸光中带着柔和,随之流转而过的是错然。
手中一张张纸条字迹清晰。
“我从不相信什么山盟海誓,地老天荒,会信同你约定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因为我信你不会骗我罢了。”
他慌乱地去翻后面的字条,一双凤眸微微发红,最后看到的两张字条上,一张写着“两讫罢”一张写着“永别”。
永别……他不要听什么永别!
她是他的,没有他的准许,她哪里都不许去,更不能离开他。
“吴侯……”刚刚进来的依瑶不觉一个怔楞,她已经忘了这个男子有多久没有再出现在这里了。
海棠只是眯眸凝着面前的男子,许是因为海棠曾亲眼看到夫人在膳食局受苦的原因,因此海棠对眼前的男子只有浓浓的憎恨。
不远的地方,她看到吴侯手中拿着夫人曾写过的字条,看到了那个小木盒。
记得之前,夫人那日从轩宇殿出来后一直郁郁寡欢,每天亦都在强颜欢笑。有一日她看到夫人在案前写着什么,便就询问了一句,夫人告诉她说,不过是练练字罢了,顺便把不能说出口的事情写下来,心里也还能好受几分。
后来,她再未曾见过夫人写过什么,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一种绝望,于是便就没有了什么期许,没有什么是还能再执着与在乎的了。
“吴侯。”李平匆匆进了来,直到离吴侯一段距离的地方顿住了脚步,未在上前,眸中尽是悲楚。
“找到了没有?”他的声音有些喑哑,逼迫地望着面前的李平。
他定要找到她,他要她回来。
她心里一定有许多的委屈同怨恨,既是如此,她怎么能离开?
她从前明明对他说过,孙权,如果有一天你让我伤心难过了,我一定会缠着你一辈子,直到将我受的委屈都讨回来。
李平闻言,缓缓跪在了地上,眸中含着点点晶莹,“吴侯,步夫人所乘的马车马惊了,直冲下了悬崖……”
“什么?”孙权下意识地出声,上前揪住了李平的衣领将李平拉了起来,刚刚手中的字条翻飞落地,“步夫人她怎样?”
“禀吴侯,步夫人如今……生死未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