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云层,但在夜里,无法看清。
他静静看着窗外的时候,没发觉玻璃中女孩对他做了个鬼脸。
事实上,这次任务长乐交代了苏蔷不止一遍。
要不是每次苏蔷出现都需要将路畅拉进无意识,她一定早就脱离路畅而不是选择在路畅睡熟之后行动。她试过许多办法,按理说自己不能算严格上的寄灵,是可以脱离宿主而存在的。但真实情况却是除了路畅如厕和洗澡的时候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以外,其他时候所有路畅经历的事她都在被迫冷眼旁观。
“你的芥子能不能行啊?”在苏蔷被迫演示自己的能力之后,长乐还是不肯放下心来,“烛没有什么实战能力,他们俩一起出任务我是真的担心。你一定要护他们周全。”
苏蔷只好再次保证自己一定会担起这个重担。
但她现在实在是无聊到爆了。路畅这个小男生,每天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吃饭睡觉做白日梦,说他是个宅男他不够格,天天跑得挺欢脱,说他是个大男人吧有时候小情绪上来了跟头牛一样犟。就像个长不大的小男生,不仅中二,喜欢的姑娘也不敢去撩。苏蔷觉得这孩子没救了。
但是,自己也没有任何去处。如果是个视频导播就好了,哪怕能关机充会电也是极好的啊!
她又想起长乐的忠告。
“你的芥子虽强,但是本身灵力太稀薄了,一定要谨慎。虽然我感觉这个女人只是芥子觉醒的反应,但是我没听说过谁芥子觉醒会那么大出血量。还是小心点好。”
“烛是我的孩子,路畅也是个好孩子,我把他俩交给你了。”
唉,自己也才20来岁好嘛!苏蔷气不过,就因为我是灵体就欺负我?谁还不是个孩子啊!
烛的屋内。
行李箱全部上了托运,房间四下里显得空空落落。烛双手环抱双腿,缩在被窝里,床上散落着从Sir那里拿的卷宗。Sir在他们临走前交代过,刀斧手可能已经在酝酿什么,务必小心。
“三年前的那次两败俱伤,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来找到我们,但最好还是隐藏行踪,烛。”这是Sir的原话。
“吴谌。”她默默念道。
那个名字让她思绪翩飞。那是怎样一个面容?圆框眼镜,干净的面庞,和熙的微笑,有如冬日暖阳。
那个她喊过吴叔叔的人,那个最温文尔雅的人,那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比起社长有时候的意气风发和尖锐的傲气,吴谌这个名字更多的只是让人感到舒适和安心。
烛还记得起,每次她喊社长爹爹的时候,社长都不太高兴。在那个男人眼中,自己更像名弟子而非孩子。仿佛家里的执法者,严厉而且不易亲近。而除了夫人以外,最对自己好的就是吴叔叔了。京都每年都要下几场大学,那时候夫人社长都很忙,只有吴叔叔愿意花一整天的时间,陪着烛堆烛要求的全京都最大的雪人。
“烛呀,你以后,想做什么职业呢?”
“我先跟吴叔叔和夫人一样,做一名老师!”烛记得自己这样回答。
“我不是老师,长乐她也不是,但是小林烛可以做一名好的老师呢!”
“真的吗?”小林烛眼里闪着雀跃。
“当然是真的,吴叔叔骗过你吗?”
本以为这句话今生都不会变。
飞机掠过云海。地面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烛感觉到累了,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吴叔叔,这是什么树叶啊?”
秋日的阳光筛糠般细碎洒落在身上,暖洋洋地。
“是梧桐啊。”
“踩起来好舒服啊,像毛毯一样。”小林烛欢呼雀跃。
道路两旁种满法国梧桐,树干有一抱粗,树皮斑驳,金黄色树叶满满铺在路面上,隐去了原先的柏油路。有些梧桐果落在地上,有的半挂在枝头,散作飞絮。
“小林烛,吴叔叔对你好不好?”
“好呀。”小林烛边跳着走边漫不经心地答道,有时踢起路边的石子,咕噜噜滚进土堆里。
“那叔叔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悄悄话哦。”
小林烛好奇地凑过去耳朵。
扑嚓!锐器刺进身体。
满脸微笑着的吴谌放开刀,用沾满鲜血的手推了推眼镜,“我杀了长乐呢。”
烛猛地醒来,冷汗淋湿了睡衣。
窗外,些许朦胧的光线聚拢在地平线尽头,云层如冰山般闪烁。
要天亮了。
(本章完)